“康国这群人……”
搭救崔麋的人将他丢在楼船最高层屋顶。
崔麋揉着淤青的肚子,从后槽牙挤出话:“也太不讲究了,水战哪是这么打的?”
两军轻舟都还没碰上交锋,楼船先上?
不仅上了,还是一上来就撞!
饶是他看了都想骂一句“败家子”!
他都要怀疑康国是不是斩首行动做得多了,所以水战一上来也冲着对方要塞而去?楼船作为高地堡垒,确实是热衷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爱好者的首选。只是,这是水战!
楼船是这么糟蹋用的?
伤敌一千,自损一千。
撞沉一艘楼船,自己也要报废一艘。
崔麋再骂也无济于事,康国这边用楼船强行截停盟军楼船,又用其他战船在外形成一圈包围圈,施展言灵封锁附近一片水域。此举意在圈定战场范围,限制盟军机动性。
沈·乌有·棠:“打仗不就是要打赢?”
兵者,诡道也。
能打赢是最重要的。
套公式能打赢就套公式,流氓套路能打赢就用流氓套路,怎么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赢就行。水战怎么打,胜者说了算。崔麋浑身湿漉漉,他手脚并用抱住屋顶飞檐,生怕自己站不稳掉下去。从这个位置往下看甲板,看得他心慌意乱,摔下去真能摔死他。
“怎么……这么冷?”
江风一吹,崔麋冷得打哆嗦。
才是几息功夫,他就感觉不对劲。
即便盟军楼船被康国暴力撞停,两艘楼船嵌在一起一时分不开,整体还是会随着江面摇摆。他抱着飞檐的时候,居然感觉不到一丝丝摇晃,平稳得像是待在地面?不对!
船体怎么不摇晃了?
崔麋想去看江面的情况,奈何楼船太高,他隔着这么浓的江雾,根本看不到江水。
眼睛看不到,只能用耳朵听。
“江面冻住了呗。”他家主公眯了眯眼,抬手给赶来的私兵下了一道古怪的命令,居然让他们别贸然参战,“全部留在这里守着,别随便出手,实在不行就且战且退。”
这道指令让他们面面相觑。
不过,他们都是沈棠带出来的私属部曲,本身不在西南盟军或者戚**队编制,一切听命沈棠而不是他人。命令古怪,也无人质疑。别说只是观战不出手,就算让他们出手将刀锋对准西南盟军的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照做。
他们都是当兵的,谁给发粮听谁的。
乌有带出来的兵马趁着混乱,全部按兵不动。她也眼睁睁看着康国将这片战场从水战打成了陆战。康国这边武卒听从军令,结阵,化水成冰,在江面化出一臂厚度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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