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是秋丞的地盘。
密密麻麻都是他的人。
攻城一方士兵侥幸登上去,会被群起而攻之,最后只剩一具残尸。除非不断进攻、骚扰,尽可能消耗防守方体力,让他们减员,登墙之后才可能逐渐站稳脚跟。
这是一个拉锯过程。
每分每秒都是用性命去争夺拉扯。
公西仇不是很看好沈棠这边,固然她帐下文心文士辅助一流,但架不住没有高阶战力——唯一一个能让公西仇看上眼的高阶战力,这会儿也暂时废号,跟自己作伴。
“你说的很对,很有道理。”沈棠抱着大饼在啃,她干架到一半就酒醒了,肚子饥肠辘辘,横竖没事干就干饭吧,“但是呢,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秋文彦这只老菜鸡估计做梦都想不到吧,他率兵带人在前面纠缠不休,后庭会失守。”
公西仇:“……???”
沈棠丝毫没有污染至交的愧疚,洋洋洒洒一番高论:“你不知道吧?哈哈,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派人叫阵这几日,早早派人挖了一条通往孝城城内的地道。五千精锐已经来了招‘暗度陈仓’,秋文彦没有防备,这一马桶搋子捅下去,保证他菊花朵朵开!”
她比了个开花手势:“菊花怒放!”
公西仇:“……???”
沈棠扭头问他:“你听不懂?”
公西仇嘴角微抽:“不,听得懂。”
二人闲聊的一会儿功夫,五千精锐收到进攻指令,个个像是打了鸡血,跟随首领去后庭摘花。秋丞原先还稳得住——敌军进攻虽猛,但有高墙阻挡,一时半会儿别想大规模登墙作战,己方帐下武胆武者又多,咬咬牙守住最猛烈一波进攻,孝城兴许就安全了。只是他没想到,敌人会莫名其妙从城内冒出,堂而皇之踩着楼梯杀过来。
一路上,血流成河。
秋丞惊愕:“这怎么回事?”
这支人马何时出现在城内?
一时间,腹背受敌,节奏大乱。
公西仇闭目细听城墙方向的动静,便知局势朝着沈棠所想方向发展,没了兴致。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玛玛,我输了。”
埋头干饭的沈棠抬起头:“嗯?”
公西仇叹道:“你是如何寻得圣物的?这几年,我遍寻不到,线索全无。圣物对我们一族至关重要,不容亵渎。亵渎者,必诛之。即便你是玛玛,也不会是例外。”
“咳咳咳——”
听公西仇提及此事,沈棠掐着脖子不断咳嗽,咳得眼泪花都冒出来了,差点儿被一口没有咽下去的饼送走。公西仇见她面色通红,抬手帮了把,这才吐出罪魁祸首。
“艹,康季寿的霉运还在……”
沈棠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
但她还是要面对公西仇的问题。
道:“我没有亵渎的意思……”
她怎么亵渎自己?
听着有些涩。
“……额,找到‘圣物’也是意外。我可以告诉你‘圣物’的下落,但你得向我发誓——你绝对不会强迫‘圣物’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例如请“圣物”躺棺材之类的,沈棠紧张地道,“你发誓,发了誓,我就说。”
公西仇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我可以用武胆起誓!”
“公西仇,够男人!”沈棠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以指成梳,理了理跟公西仇干架而凌乱的马尾,笑得贼兮兮:“回头,我给你表演个绝活——单手倒立洗头!”
_(:3∠)_
犹豫,公西仇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