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用计挟持了十六等大上造的妻子儿女,用他的老母亲当威胁,而他的回答更是让人三观炸裂:【女人如衣,去了旧衣还能穿新衣,大丈夫建功立业何愁华裳?华裳不断,何愁儿女?至于那老娘,她久病缠身,若能就此解脱,也算一片孝心。】
话里话外就在说——
你们有本事就全部杀了。
敌人疑心这是他故意这么说的,两军开战之后,将老弱推上阵前,继续威胁,同时也能打击对方军心。但,那位十六等大上造仍是不受威胁,一箭一个将她们尽数射杀。
【以为用几个假货便能蒙骗世人?】
说罢,一马当先!
敌人被他这一手操作弄得发懵。
人质当然不是假的。
手刃血亲,他也没有丝毫后悔与伤心,当天庆功宴还让败军之将的妻女献舞取乐,大摆宴席。魏寿起初也以为对方是强装,但仔细深入了解却发现对方是真的开心。
酒酣之时还洋洋得意地炫耀。
【武道之上,再无软肋。】
众人听完魏寿说的故事,一阵默然。
他们固然心狠,却没有心狠到不顾生母性命,更不会轻易舍弃妻子儿女。能做到这一步的人,确实称得上“没弱点”。一时间,帐内充斥着对这名十六等大上造的唾弃和讨伐。说这人是畜牲都侮辱了畜牲二字,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这人啥没有!
至于钱财功名之类的……
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郑乔都能给。
此人,只能用武力才能拿下。
黄烈视线落向沉棠和少冲。
“如此劲敌,沉君可有把握?”
谷仁不待沉棠回答,横插一句:“黄盟主,十六等大上造和十五等少上造之间的差距太大。以谷某愚见,最好还是群而攻之,或以车轮战消耗,方有一丝胜算。”
沉棠的角色比较特殊,既是阵前冲杀的武将,同时又是坐镇一方的势力首领,黄烈的问题,沉棠不论回答有把握还是没把握,都不讨好。谷仁不介意卖沉棠一个人情。
有些话他说出来比沉棠更合适。
谷仁视线落在黄烈身后玄衣武者身上。
后者始终垂眸,不发一语。
这时,不知谁喃喃了一声。
“才一丝胜算?差距真有这么大?”
谷仁几个苦笑,还真有这么大。
这个差距不仅仅是武胆武者之间的境界差距,还有就是国玺。己方跑到人家军事要塞上作战,实力会遭到压制,而对方会得到增幅。差距远比正常情况大得多得多……
唯一庆幸的是郑乔一方国运可能不是很多,否则的话,屠龙局还打个屁,早被对方屠干净了。联军众人一时愁云惨澹,直到一人拍桌,骤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他们一激灵。
沉棠大喝:“你们一个个垮脸作甚?”
挨家挨户等着去奔丧呢?
“如此劲敌……”
沉棠出言打断:“如此劲敌?如此劲敌又怎么样?敌人强大,这仗就不打了?”
她觉得这伙人还真有意思。
一路干仗,好不容易打到人家的老巢,对面也重兵集结预备最后一战,结果临门一脚搞说自己尿频尿急……早干嘛了?
沉棠目光凶狠道:“郑乔在这世上多活一天都是我们无能!这一仗不仅要打,还要一路推到他郑乔的祖坟,将他的祖坟一个个挖出来,挫骨扬灰泡酒喝。他在人间作恶这么多,阎王爷念他罪名都要念个几天几夜……是他一手缔造燕州的人间地狱。”
他该用性命来赎罪!
谷仁笑着应和道:“沉君此言有理。”
郑乔有权利作恶。
他们也有权利送他去见阎王!
这个世道,不应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