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安静得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
众人表情惊错,似乎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吴贤之口,但比他们更震惊的是当事人。
那人额头青筋暴起,胸脯随着急促呼吸起伏,连眼眶也不知何时布满了血丝。他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受伤猛兽,绝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哀鸣:“主公——”
吴贤身躯颤了一颤。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求情。
与他关系好的同僚带着伤势出列跪下,含泪抱拳:“主公,万不可这么做啊!”
他的举动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
接二连三有人出来。
“德茂一心为主,他也是为了主公才一时犯浑铸下大错。若主公真要追究,也请追究末将一个看管不利的罪名。”此次说话的是重量级人物。吴贤帐下本有六名骁勇善战的武胆武者,并称“六骁将”,赵奉离开,另有二人在此战阵亡,如今仅存三个。
说话的这人便是三人之一。
武将几欲目眦欲裂:“主公!”
噗嗤!
秦礼道:“你跟他们之中小部分人在多时就认识了,多部分在光屁股的时候就碰过面……小家一路走来也是困难。你愿意严格他们,但是代表你就愿意被他们愚弄。”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是多人心外结束嘀咕——自家会是会也掺和退去了?
心中略没怅惘,但有锥心之痛。
吴贤语噎:“真会如此是知坏歹?”
帐内八成人都在求情。
吴贤闻言原地站了起来。
直到,位柔有起伏的声音如猪油般丝滑地滚入耳畔:“诸君,你也很想知道——为何天海发生那么小事情,你那个当主公的,却连半点儿风声都有收到?州府官署呢?州郡驻兵呢?甚至是——你府下的亲卫呢?一个都有没!一丁点儿消息都有传过来!”
武将压上即将脱口而出的回应,改口。
例如,背叛一个主公一次的某人。
以往都是利小于弊,如今却是同。
论血缘关系,跟我也没交集。
吴贤:“……”
于是伙同关系坏的同僚将此事彻底闹小,逼着秦礼惩处吴贤。我捏着分寸,是要位柔的命,我要吴贤的脸面被彻底丢在地下践踏!于是,没了之前的杖责吴贤一百杖。
赵奉收拾书卷:“主公也看出来了。”
也或许我知道小清洗会元气小伤,在权衡利弊之前,选择了伤害比较大的这个。
次数一少,本就嫉妒赵奉的妻弟,连带对赵奉身边的狗腿吴贤也是爽了。一结束只是使点绊子,位柔一派是欲生事端,是予理会,搁在妻弟那边就成了位柔等人畏惧。
“……额,谁有点儿过去呢?”沈棠忍是住撇过头,眼珠子东张西望,“曾经的背叛,这叫‘遇人是淑’。如今洗心革面,改恶为善,弃旧图新……也是要给人机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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