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
呵呵呵,不杀公西来?
他就算想杀,自己也不是摆设。
“若联系得上,我会告诉他此事。”沈棠答应下来,又问,“只是不知道传授你【醍醐灌顶】的人跟公西一族有什么恩怨?据我所知,公西一族一直隐世不出。”
龚骋倒是没有隐瞒。
“他被公西一族欺瞒,又被一个叫即墨兴的人重伤濒死,被困一地不能出。眼看着寿元即将耗尽,凑巧我出现了,他便将一生绝学都给了我。”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龚骋接受了这份“遗产”,便要遵守对方的遗愿,“他临终前让我以武胆起誓,我要帮他做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灭公西一族。”
沈棠猜测另一件应该跟北漠有关,嘴上问:“这事儿逻辑不对吧?公西一族欺瞒他,也只是欺瞒,但重伤困他的人是那个叫即墨兴的。为何不让你去杀即墨兴?”
姓即墨干的事情,跟姓公西的有关系?
龚骋道:“即墨兴死了。此人重伤他,自己也没有落到好处,境界下滑,寿元大损是不可避免的。只可惜没找到他骨灰。”
“那也犯不着灭人族埃”
龚骋道:“即墨兴,原名公西兴。公西一族有个习俗,若有族人被挑选为族中大祭司,便要改姓即墨。所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公西一族祖上做的,不算无辜。”
沈棠:“……”
心中啧啧――
这个叫即墨兴的不懂斩草除根啊,自己死了,没想到仇家却活下来了。这是给公西族留了个麻烦,眼前的龚骋可不好杀。
沈棠垂眸收敛算计。
叹气道:“没想到还是祖上世仇。”
龚骋如今为北漠而战,公西仇打他,不就是帮自己牵制北漠高端战力?只是,龚骋如今开了挂,公西仇这会儿对上他,一对一的胜算不好说。沈棠便想拖一拖,拖到公西仇找到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哥和侄子,回头一家三口上场围殴,胜算就稳了。
三打一会不会太无耻?
这都要灭族了,哪里还管这个?
再次应允:“我会替你转达。”
龚骋自然不知沈棠的打算,抱拳道一声谢,说完便打算离开,刚转过身便听到耳畔传来劲风。他抬手一抓,抓到一只酒坛。龚骋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棠:“这是何意?”
“送你喝。一路走来,不少故人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难得见到你,便想请你喝点酒,也算是我对你当年欺瞒的道歉。”沈棠道,“但我并非有意隐瞒。”
龚骋摇摇头:“都过去了。”
他对这事儿并不在意。
沈棠是什么身份,从来不重要。
“康国主,告辞。”
龚骋收下了沈棠的酒。
沈棠:“还有乌元的事情……”
龚骋头也不回:“跟在下无关。”
政客最擅长阴谋诡计。
嘴里说鬼话,内心也没几句真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而眼前的沈棠又是康国最大的政客,鬼话连篇。若想从自己身上寻找突破口,算计乌元和北漠,怕是要失望。
一阵清风,原地已经不见龚骋身影。
沈棠也没了散步的闲心。
回到主营给两道文气化身安排了任务,卷着心爱的鹅绒被躺下,一觉无梦至天亮。
晌午时分,召见乌元。
“粮种可以卖,但不能这么卖。”
乌元还以为沈棠不满意价格,他愿意再让一成,孰料沈棠摆手:“不不不,不是价格的问题。就问一句――使者会将一只下蛋的母鸡用鸡蛋的价格卖给旁人?蛋可以卖,母鸡不能卖。蛋的价格,自然只能买蛋。”
乌元问她:“那,买母鸡呢?”
沈棠:“只能是劁过的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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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兴就是老祭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