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得正起劲,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道缝,林仲龙贼头贼脑地探头张望着。
“干嘛?鬼鬼祟祟的。”韩钧笑着骂道。
平时没见林仲龙反应这么快过。几乎是在韩钧说话的同时,他赶紧伸手捏住鼻子,声音也变得又尖又细:“我们准备好了,就问问训练赛什么时候开打?”
没等姜默回答,韩钧已经麻利地团了个纸团朝他砸去:“捏着个嗓子恶心谁呢?”
林仲龙艰难地闪过韩钧的偷袭,好声好气地解释:“钧哥,不是恶心你,我怕被传染。已经倒了你们三个,要是我们再有个生病的,下场比赛没法打。”
道理没错,但他不想想,这三人生病到底是谁的锅?
一说这个韩钧就来气。
本来他就离病秧子不远了,颈椎不好,腱鞘炎,一只脚已经踩在电竞圈的大门外,稍微换个没点人情关怀的战队,恐怕早就将他扫地出门。难得姜默体谅,顶着压力让他把伤养好再恢复训练,结果林仲龙又把他整感冒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韩钧怒从心中起,冲过去对准林仲龙的头就是一巴掌:“你还有脸说,这都是谁害的?”
“嗷,是我是我,”林仲龙护着头,吱哇乱叫,“钧哥饶命,我真不是故意的!”
“废话,你要是故意的我早捶扁你了。”韩钧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但碍于湿润的眼眶和发红的鼻子,他的威胁甚至达不到平时一半的威力。
正好这时,姜默得到了闪星领队包伟山发来的消息,便告知林仲龙:“还要再等10分钟,闪星网络好像不稳。”
“那行,阵容怎么安排的?”见姜默态度尚好,林仲龙胆子又大了几分,扒着门,伸出大半个身子来。
“先用上次比赛的阵容吧,”姜默犹豫着看向任佑安,“还是输出阵容要调整一下?”
“不整活了,上午复盘完我和韩钧就没管,睡觉去了,谁知道他们到底弄懂多少?”任佑安深深吸了下鼻子,又很不讲究地撕了条纸巾团成一团塞在鼻孔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let it go(随它去吧)。”
既然主教练都发话了,那就这么办吧。不过好歹是正经训练赛,该有的流程得有。姜默他们三个病号不方便出面,于是传达战术思想的重任,头一次落在林仲龙肩上。
“林仲龙,你今天不上场是吧?”姜默微微抬起头,觑着眼看他。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脑中就一阵眩晕,差点很没出息地当场昏厥。
“不上,”林仲龙的脸上这才流露出一丝失望,“我、钧哥、伟仔不上,酷宝替补。”
“你得上,”任佑安不知为何,临时改了主意,对林仲龙招招手,“你过来,我给你讲讲,待会你用源氏,曹夏生拿猎空,我们试试最传统的放狗阵容。”
曾经对任佑安近乎言听计从的林仲龙,这会突然反了水。明明看见任佑安在招手,他脚下却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教练,不是我不尊重你,”他笑得厚颜无耻,“我怕传染,有什么要求你直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