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了呀,兄弟......
伊森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句实话,他的内心里是充满了感动的。
他自己有身体自愈能力,所以并不把这些致命的伤痕当成一回事。
但是泰勒不一样,在她的眼中,米兰达死的无比凄惨,而伊森也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在这黑暗的末日里,她愿意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暖,起码在临死前的那一刻,她希望他在这样的感触中离开。
伊森的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嗯......一切的确都会好起来的,我不会死的,泰勒,在我复制的众多能力之中,有一些足以保命的异能。”
“真的吗?”泰勒愣了一下,抬起身子,眼睛里充满了喜悦,却仿佛害怕自己这样的期望落空,她小心翼翼的盯着伊森,蓝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希望他能够点头,能够再次确认这一消息。
伊森伸出手,从自己的额头摸过,浓稠的鲜血布满了手掌,那些被牙齿咬出来的深洞已经愈合。
“太棒了,这简直太棒了。”泰勒睁大了眼睛,颤抖的声线中充满了激动,欣喜若狂。
“抱够了我的男人了么?”身后,一道女性嗓音传了过来,听得出来,那话语并不怎么冰冷,反而是带着一丝感慨,甚至有些......友善?
泰勒急忙回过头,那刚才还尸体残破的女人,此时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胸前的血肉依旧在愈合之中,就在泰勒的注视之下,迅速的愈合完全。
泰勒一手捂住了嘴,眼眶中升起了一团雾气,泪珠顺着她那蓝绿色的眼眸向外流淌着,喜极而泣。
慢慢的,这样喜悦的泪水变成了伤痛欲绝的眼泪,她再也忍不住,情绪崩溃,抽泣出声。
伊森和米兰达,并为死去。
但是,维克多确实被咬碎了头颅,再也回不来了。
伊森与米兰达对视了一眼,却也默默的叹了口气。
人类的极端情感就在这小小的战场上充分的体现了出来,不要说泰勒发疯了,她只是经历了一场战争,失去了一个人。
人们总是将“战争”说的很随意,也总是将“失去”挂在嘴边。
是的,此时的泰勒一直在用泪水表达情绪,但从喜悦到哀痛,这样的转变是在转瞬间发生的。
如果,有人问你什么是“战争”的话。
不要让他去看那些倒下的尸体,也不要给他去看那些获得战利品,也不要去看那些征服的疆土版图。
带他去看一个普通士兵,像泰勒这样的士兵,看看她在这短短十几秒内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真实情感。
这,就是战争。
最后的最后,那些亲身经历战场的人,永远不会笑出来。
最后的最后,喜悦的泪水也总会变成最为苦涩的悲泣。
“要坚强。”米兰达迈步上前,一手按着泰勒的后脑,将她的脸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米兰达的心中对泰勒充满了好感,换位思考的话,米兰达知道泰勒在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与伊森道别。
也许,
这个世界从未对任何人温柔过,
所以人们总是需要彼此的慰藉。
人们总说一个人是被慢慢摧垮的,
事实并非如此,一个人情绪崩溃,只是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
泪水没有哭干,泰勒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她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维克多的死,伊森与米兰达的死而复生,多种多样的情绪交杂之下,让泰勒的情绪大起大落,她迅速调整着心态,一手摸过自己的双眼,推开了米兰达的身子,转身面对着,不再发声。
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坚强的让人心疼。
伊森对着米兰达招了招手,他试图站起身子,但那小腿部位还在缓缓生长,需要一段愈合完全。
“她的反应告诉我,你刚才死了。”伊森有些心疼的说道。
米兰达随意的笑了笑,半跪下身子,轻轻的揉了揉伊森的脑袋,道:“我看到了一道光。”
“什么?”伊森疑惑道。
米兰达微微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吃些晶核吧,如果是担心被感染的话,我们早就不能幸免了,看看我们身上的这些伤痕。我们是异能者,本就拥有抗体,不是么?更何况,我们还拥有身体自愈能力。”
“我可以简单的清洗一下,对了,你想要洗个澡么?”伊森摊开双手,左手中冰雾弥漫,右手中火焰翻腾。
米兰达眼眸一亮,探身吻了吻伊森的嘴唇,道:“先清洗一下晶核,清洗身体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还未找到对方的老巢。”
“差点忘记了,你也变成了一个永远不会累的人。”伊森苦笑道,“你得照顾队员的情绪。”
“相信我,对她来说,杀戮就是最好的释放方式。”米兰达轻声说道。
“也许吧。”伊森无所谓的说着,下一刻,熔岩隧道中一片冰雾弥漫,熄灭了火焰,清理了岩浆。
泰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震惊的转过身,看到伊森正在释放着冰雾与火焰,制造着源源不断的水滴,而米兰达捧着一枚巨大的晶核,正在清洗着。
那是巨大堕落者的晶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