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宁咎此去便是抱着再也不回来的念头去的,他走的这一天,科室定了蛋糕:
“宁哥,说好了,几年之后还回来的啊。”
“对啊,宁哥,到那边看到了什么疑难杂症啥的别忘了和我们说。”
“哎,还是小宁有勇气啊,说走就走,所以说不能英年早婚,不然哪有诗和远方?”
科室里七嘴八舌的乱侃,宁咎一直笑着,听着每一个人说的话,记住了每一个人的面容,这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宁咎亲自切了蛋糕,笑着开口:
“此去山高路远,同志们各自珍重啊,我们后会有期。”
引得科室里的人都笑了出来,但是离别终究还是会到来,宁咎一颗一颗解下了白大褂的扣子,心中的情绪复杂难言。
若是他真的能回去,此生便注定与这白大褂无缘了,若是回不去,他会穿着这身白大褂走便中国所有需要医生的地方。
一身黑色夹克的人走到了门口,大大方方地摆手:
“行了,别送了,十送红军呢?都回吧。”
宁咎两袖清风,该带走的都带走了,该留下的也都留下了,最后他一个人站在夜色下,看着第一医院的招牌,看着住院部的门口。
想起他当年他刚刚到医院在这楼前宣誓的样子,满目憧憬,心怀激荡,那时,他以为他会在这里待一辈子的。
最后宁咎还是毅然决然地转过了身,从前的誓言响彻在了耳边: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辛劳……”
是,无论这一次前路如何,他依然不改初衷,任何时代的生命都需要医生的守护。
黑色的奥迪划破了夜色,家中宁咎早已准备好了所有需要带走的东西,他将卧室中一家三口的照片从相框中拆出来,贴身放在了衣服的内兜里。
若是真的能带过去,他也得给阎云舟看看他岳父岳母长什么模样啊。
他下楼开始装车,除了他想要带回去的医疗器械,手术工具之类的东西之外,还有不少的户外用品。
毕竟无极龙凤宫可是海拔3800米,他已经提前吃了十天的红景天,还带上了大罐的氧气,怕路上不好走,他还多带了两个备胎。
终于他告别了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准备踏上那未知的旅程。
正德二年东,隆冬腊月是阎云舟最难熬的时候,这一年京城之中流行起了一阵风寒,阎云舟也未能幸免,整整昏迷了两日未醒,此刻院子里满是药味儿,就连李彦和洛月离都过来了。
太医更是呼啦啦的跪了一地,李彦脸色急切地摆手:
“都起来,王爷如何了?”
“回陛下,王爷脉象细弱滞涩,风邪入体,以至…”
太医的长篇大论李彦没有耐心听,直接打算了他们的话:
“说办法,人什么时候能醒?”
“臣已经开了方子,杨府医给王爷用了退热的药,想来若是高烧退下去,王爷应该便能醒来。”
这两年的时间,照顾阎云舟身体最多的自然还是杨生,李彦也知道宁咎留下的药有奇效,此刻便看向了杨生:
“王爷服药下去可有效果?”
杨生此刻面露难色:
“陛下,阿司匹林已经给王爷喂下去了,烧降下来了一些,不过,这药所剩不多了。”
听完这话就是洛月离的心中都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