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咎在点滴的药中加上了些镇痛的药物,否则这术后的疼痛怕是也十分的磨人,阎云舟中午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吃了一点儿,下午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十二个小时的时候,正是深夜,宁咎将人叫醒:
“娇花,醒醒,我们得吃药了。”
阎云舟迷迷糊糊地醒来便听到了这两个字,抬眼剜了他一眼,宁咎笑着拿过了利伐沙班和水:
“这是抗凝的药,需要服用21天左右。”
利伐沙班是口服的药,在术后的抗凝治疗中也比较常见,阎云舟喝了药,这才握住了宁咎的手:
“还不睡吗?你也别老这样熬着。”
“这就躺下,就为等你吃这个药呢,身上有任何的地方有异样都要及时告诉我,不能挺,有问题趁早才好解决,知不知道?”
宁咎的脸色严肃,术后病人的反馈同样非常的重要,阎云舟也知道轻重:
“好,我知道的,今天不能在一个榻上了。”
宁咎有些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是不是在一张床上?
“你好好恢复,等稳定了一些就带你回府。”
这一晚宁咎睡的不是太踏实,时不时便会看看身边的人,手也时长去探阎云舟的额头,确定没有起烧这才又闭上眼睛眯着。
这置换手术之后的术后恢复和手术本身相比也是同样重要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阎云舟身上的麻药劲儿才算是全部过去了,他靠在了床头上,宁咎刚从外面端了梳洗的水盆等东西进来。
阎云舟看着他忍不住问出声:
“怎么亲自去拿?院子里的人呢?”
“这几日这屋子也只有我能进,你刚做完手术,人多容易增加感染的风险,就由我伺候我们王爷几天。”
阎云舟一下想起来还在打仗的时候,他那一次重伤,宁咎也是将他关了快半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宁咎精神状态很紧张,还夜夜做噩梦,现在一想想,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宁咎伺候人还是有一套的,服侍阎云舟漱口,洗脸,洗手,就是有一样他无能为力:
“那个,头发我实在是不会弄,要不然就这么散着吧。”
因为术后几天都不能洗澡,昨日术前的时候阎云舟是特意沐浴过的,一头长发顺滑无比,但是宁咎看着就头痛,他实在是不会束发,阎云舟瞥了他一眼开口:
“披头散发成何体统,你将镜子拿来,我自己束便好。”
宁咎坐在那人身边举着眼前的镜子,离得近了才看见阎云舟的发丝间已经见了不少的白发,平常束起来还不算太明显,这样一散下来便明显了不少,他轻轻碰了一下那人的发丝,阎云舟低头瞧着了一眼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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