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逃?七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就在外面守着,这窗子或许便是他们谁进来过的痕迹。即墨带我出征,也确教过我防身之术,然而对着那么几个男子,是要我去拧断谁的胳膊?自己的还是他们的?
好在那冰匣子一直都是我随身带着,即便是夜里,外面有人守着也总是记着藏好,如若那匣子丢了,岂不是要像这天下人谢罪了么?
我又躬身检验一遍,确认一切无碍之后,按按眉心,开锁,出门,看着厅中的众人,轻轻咳了一声。
七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我压抑住心里的不适,抱着双肩,微微颤抖,怯怯的回眸看了一眼房中洞开的窗子,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从未和他们开口说过话,这些人便学着明白了我所有的肢体动作。他们以为,我看见窗子,以为有人进来,怕了。
我的确是怕了,如果我没有发现,他们要跟我到什么时候?都已经这么久了,莫非是要一直到即墨的身边,然后一刀……
我不敢想,只是一步步挪向外。外面,还有一个人守着,目光看着屋里,我却觉得是落在我的身上。我笃定,倘若我此刻提步便跑,一定走不出这驿所。
我按着腰,扶墙而立。
我身子向来虚浮,自卧龙口一事之后,腰际常常泛疼,这样的事,这些人是知道的,也曾给了我很大的扶持,而此刻,紧凑的气氛让我的后腰又开始不适。
我慢慢躬下身子,蹲下来。腰痛的并没有那么厉害,只是我想要让那人过来,便像平常那样。
“廖姑娘,你怎么样了?”
他果然过来了,脸色有些僵硬,或许,是这月光太冷的缘故。
我轻轻摇了摇头,咬着牙。他只是躬身在我身后,连一点垂落的衣袂都没有碰触到我,这些人都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太过接近。
我招了招手,他顺从的将身子更低下来。
我无声的吞咽下不安和胆怯,恰是这一刻,窗户被风吹响,月光倏忽不见。
为了安全,他们从不在夜里点灯,这一刻,四下里,便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袖中滑过一抹冰冷,我反手握住,狠狠向身后刺去,猛然一划。血液喷薄在地上的声音,被裙角掩过。我吃力的撑住那倒下的人,慢慢将他放在地上。
这一招,还是即墨教我的,袭人脖颈,一击致命,悄无声息,但血会飞溅出来,让人清楚地知道,自己背了人命债。
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亡,却是第一次亲手将死亡带给别人,比想象中要干净利落。
我一步步飞快挪动,小心开了驿站大门,冷风起来了,雪又开始下,随着风刻在脸上刀子一样的疼,几乎是同时,房中正翻箱倒柜检查寻找的人停了动作,我几乎能感受到那一束束目光刺在背上的肃杀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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