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心揺神晃。
等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对方看,谢氏子弟心道罪过罪过,实在失礼,太过轻浮!
很快谢氏子弟便察觉姜清瑶是妇人发髻,原来已嫁作人妇。
糟糕,方才更失礼了!
他惊讶道:“夫人是要寻我?敢问夫人是哪家女眷?”
姜清瑶道:“我是安国侯夫人姜氏。”
谢氏子弟又是一惊,“竟是侯夫人。”
“汝南谢氏谢余川见过侯夫人,余是蒂有余香金淡泊的余,川是川明风动花的川。”
姜清瑶笑了笑,还蛮文绉绉的。
谢家的人,似乎挺好玩?
谢余川对姜清瑶亦有所耳闻,远在汝南也听到关于她的种种奇事。
先是改嫁准公爹,后又与宁远伯府断绝关系。
看似离经叛道,没想到后头宁远伯府的恶行便暴露无遗,姐妹相残,家风不用说自是烂到极致。
若不是被迫害到无可忍耐的地步,谁又愿意脱离家族?
姜清瑶所作所为,果敢非凡,颇有他们谢氏女儿的风范。
而且她还在秋狩上三箭射金雕,夺得头筹,何其风采耀眼。
秋狩的史书里亦会记载她,史无前例,第一个拔得头筹的女子。
姜清瑶直白道:“你们谢家有没有什么医术高超之人?亦或是多年前曾经外出拜师学医?”
谢余川迟疑了。
他不清楚她的意图。
若是探寻谢氏的秘辛……
姜清瑶抿了抿唇,正准备胡诌薛景文得了头疾,需要名医,便见谢余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侯夫人不必说,在下懂了。”
她是要替安国侯寻名医!
“啊?”姜清瑶狐疑,她都什么话都没说呢,编都没开始编,他就懂了?他懂什么了?
谢余川观姜清瑶神色,目光微动。
果然如他所料。
安国侯有隐疾,多年难治,顾及名声,如今肯定不能大肆声张搜罗名医,而谢氏一族乃清流,在朝中保持中立,并不掺和任何一方势力。
因此由谢氏的名医给他治疗,安心的多,无需担忧泄密,亦或者医师被收买暗中害他。
谢余川:“族中确有不少名医,医术精湛,可以为侯夫人引见。”
“而外出拜师学医者,亦不在少数,不知侯夫人此话是何意?”
姜清瑶应声:“十七八年前,你们本家子弟中,到灵犀山学医的有吗?”
谢余川眉心一跳,垂眸道:“抱歉,不曾听闻。”
“是么。”姜清瑶颇有些惋惜。
这个谢余川看起来这般年轻,不知道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她向来不是唉声叹气的性子。
很快便舒展眉心,轻笑道:“我对医术很感兴趣,日后若得空,兴许会去汝南向你们族中名医讨教一二。”
安国侯夫人这是将来要登门拜访?
谢余川看着姜清瑶离开的身影,喃喃道:“明明是第一回见面,为何她会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尤其姜清瑶的侧脸,像是在哪儿见过?
一时半会,谢余川也想不到什么,敛下心绪。
只是有件事他必须得尽快禀报谢公,有人在暗中打探他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