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麟谦头一回嫌弃身上的担子,恨不得做个闲散钓鱼翁,天晴了钓几条肥美的鱼给女儿炖鱼汤,天雨了围炉煮茶,也是美哉。
谢余川:“四叔该要在上京待一段时间了。”
谢清瑶欣喜,“那要给父亲安排好宅子落脚,还要添置好多东西。”
谢余川看谢清瑶由慵懒一下变得活跃起来,不禁笑道:“四叔与我一块住就好,东西倒是要添置。”
谢清瑶:“行,余川堂兄列个单子,回头我让人采买。”
如此过了数日,谢麟谦抵达上京。
谢清瑶带着人前去迎接他,“父亲!”
谢麟谦披着青色大氅,墨发半束,眉目疏朗。
身上沾了些细雪。
看到跑过来的谢清瑶,谢麟谦清隽的脸庞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意。
听到她喊一声“父亲”,谢麟谦心里空了的一块,顿时填满了。
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满足?
噢,那就是接下来余生他还要听好多回女儿的声音。
谢余川看傻了眼,什么时候见过四叔笑得这样不值钱?
谢麟谦对谢清瑶道:“外面冷,赶紧回屋里。”
谢清瑶递了个汤婆子给谢麟谦,自己手里也捧着一个。
仆人将谢麟谦的行李搬进去屋里。
不一会儿,三人在茶室里品茶。
谢清瑶:“父亲,祖父祖母他们近来可好?”
谢麟谦:“他们都好,你祖母还心血来潮种了几棵樱桃树,来年四五月份可结果,办个樱桃宴。”
谢清瑶笑得艳丽,“那我是不是可以吃到祖母亲手种的樱桃了?”
谢麟谦温声:“来年让你祖母寄过来。”
谢清瑶眼里更亮了。
谢余川插不进去嘴,默默煮茶。
谢麟谦:“我动身的时候,瑜哥儿和悠儿缠着也要来上京,要找堂姑姑。”
谢清瑶挑眉,直接道:“怕是惦记我的金豆子了。”
蓦地,茶室里笑声一片。
谢余川的内敛在这一刻破了功。
“他们还小,等他们再大一些,就带他们来上京,见识一番这边的繁华风光。”
谢麟谦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锦盒。
谢余川面上浮现惊讶,“四叔,这不是咱们汝南谢氏的秘术?”
谢清瑶闻言一愣,“谢氏秘术……摄魂术?”
谢麟谦微微颔首,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本古籍,藏经纸为册,以鹿皮做书衣,颇为讲究。
“这上面记载的便是我们谢氏的摄魂术。”
他随即看向谢清瑶,表情认真,“今日我要将它传授于你。”
“嗯?”
“父亲要教我摄魂术?”
谢清瑶睁圆了眼,“这秘术不是传男不传女?”
此乃谢氏族中机密,父亲已经破例了一回,将此术教给了母亲,如今又要打破老祖宗的规矩,将摄魂术教给她。
“是。”谢麟谦摆摆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已问过你祖父祖母,他们都允许了。”
谢余川:“族老们也同意了?”
谢麟谦笑道:“你们祖父出马,自然没有问题。”
谢清瑶的祖父直接找最德高望重的族老谈心,小酌几杯,忆当年,聊到动情处眼眶红红。
虽说老祖宗立下了规矩,可谢氏要长久发展,就要因势而动,聚势而强。
族老微醺之际,听谢老爷子扯到谢清瑶身上,说将来谢氏发扬光大,光宗耀祖,还得靠她。
族老不解,怎么就系在一个女子身上?
谢老爷子给他仔细分析,谢清瑶既然能将薛氏捧为皇商,这能力手腕非同一般,日后谢氏商行与薛氏强强联合,大夏东西南北经济命脉都握住了。
安国侯为谢氏女婿,来日首辅不二人选,谢氏入朝为官者,与安国侯自是休戚与共。
族老满脑子都是谢老爷子说他的亲亲孙女如何如何强,孙女婿如何如何厉害。
这么强,这么厉害,将秘术传授给她不过分吧?
族老被忽悠得屁颠屁颠拿着金钥匙,打开了库房,掏出了锦盒。
那一刻,就好似将整个谢氏的命运都交到谢老爷子手上。
激动得彻夜难眠,第二天才回过神来,他好像被忽悠了?
然而说什么已经是晚了,锦盒已经被谢麟谦拴在了裤腰带,一路往上京去了。
听完父亲说祖父怎么从族老手上骗……不,拿到东西的。
谢清瑶自豪地说:“不愧是我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