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蓉一怔,不免心头发酸。
近来世子对她的态度真的太冷淡了,一心扑在读书上,偶尔还会去瞧瞧柳思思那个贱人,却从不主动关心她!
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竟然连一个外室都不如。
秦玉蓉咬了咬唇,伸手夺过石头,“夫君这是想拿去送给柳思思那个贱人?”
贺怀轩脸色陡然一冷,“你又在发什么疯?”
“不是,你不要成天胡思乱想,快把石头还给我。”
秦玉蓉却是不信的,她的手一扬,直接将石头扔去池塘里。
“你疯了?!”贺怀轩大吼着使劲推了她一把。
秦玉蓉差点摔倒在地,连忙用手捧着肚子。
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疯了的人是你,你为了一颗破石头,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了?”
她眼泪滑落。
贺怀轩拧眉,眉眼浮现不耐。
“发生何事?”大夫人李氏过来。
贺怀轩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大伯母,不是什么大事,我陪蓉儿散心,外面风大,想让她回去,她不愿,拌嘴了几句罢了。”
贺怀轩轻描淡写道,温柔地拉住秦玉蓉的胳膊。
李氏狐疑地盯着他们俩,秦玉蓉干巴巴地扯了扯唇角,“是啊,我们现在回去了,不劳大伯母费心。”
私底下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能闹到大家伙面前,反而丢脸,叫人看笑话。
贺怀轩看了一眼池塘,眼神晦暗,到底是他与那颗石头没有缘分。
不过想到父亲也没有,他的心理就平衡了。
生怕李氏看出端倪,贺怀轩低头拉着秦玉蓉走了。
秦玉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丢了世子要送给柳思思的玩意儿,心情舒畅。
待离开了李氏的视线,贺怀轩一把甩开她,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书房。
如今他宁愿宿在书房,也不愿意跟秦玉蓉待在一块。
秦玉蓉僵在原地,眼底泪意翻涌,恨恨地撕扯手里的帕子,恨不得将一切撕个粉碎!
另一边,安国侯回到侯府时,已经是傍晚。
书房里。
贺峥手里握着桌面上的石头,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这时,昏暗中冒出来一个黑衣身影,躬身道:“侯爷,世子进来过书房,拿走案上的石头,过了小半天,他又把石头放回去了。”
这是隐藏在侯府里的暗卫,盯着府里的情况,一有异动就会跟安国侯禀报。
贺怀轩的反常之举自然引起暗卫的注意。
贺峥冷冷道:“不对。”
溪枫诧异:“大人,哪里不对?”
贺峥:“触感不对,这不是之前那颗。”
溪枫和暗卫皆是一怔。
这都能察觉出来?
溪枫腹诽,除非大人将石头摩挲过许多遍,因此一上手就能发觉异样。
大人,你不要太爱了!
暗卫道:“如此便是世子偷换了石头,他为何要这么做?”
暗卫深深地困惑。
溪枫倒是能猜出来,语气不善地点破:“世子对姜姑娘心思不纯。”
姜姑娘原先是世子的未婚妻,后面因为世子太荒唐,姜姑娘临时改嫁安国侯。
看样子世子并未放弃对姜姑娘的纠缠,居然做出偷换石头这种下作的事情。
找了颗差不多的石头,以为天衣无缝,瞒天过海,殊不知一举一动都在暗卫的监视中。
还有安国侯惊人的察觉力,一下便知道石头不对。
“让他过来见本侯。”贺峥的嗓音冷酷无情。
书房外的空地,气氛凝重压抑,压迫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贺怀轩胆颤心惊过来,憋着一口气,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怕,他太怕父亲了!
秦玉蓉察觉贺怀轩脸色不太对,也跟着过来,感到一阵慌意。
“那颗石头呢?”贺峥连多余的话都没扯,直问道。
贺怀轩瞳孔震颤。
父亲发现了!
可他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嘴硬道:“父亲在说什么?什么石头?儿子不知道。”
贺峥一记眼神扫过来,薄唇扯动:“贺怀轩,本侯耐心有限。”
贺怀轩身子颤抖,眼眸闪躲,根本不敢对上贺峥的眸子。
怕是一眼就被看穿。
此时秦玉蓉心里慌了起来,她想到那颗被她丢进池塘的石头,应该就是安国侯要的石头。
“父亲,儿子并未碰过什么石头,许是有人冤枉了儿子。”
贺怀轩抵死不认,料想父亲也没有证据,不能拿他如何。
然而下一刻,溪枫开口道:“世子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府里的下人都看到了,你进去书房拿走桌面上的石头,后面又拿了一颗差不多的放回去。”
“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什么?怎么会?
那时候明明没有旁人,除非是父亲安插在府里的眼线!
贺怀轩瞳孔狠狠一颤,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知晓是瞒不住了。
他栽了。
栽在了一时大意。
“扑通——”
贺怀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求饶:“父亲,儿子错了,儿子一时糊涂,鬼迷心窍,误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就拿走了。”
贺峥只冷冰冰地盯着他,对他的狡辩置若罔闻。
片刻,他漠然道:“去祠堂跪两个时辰。”
贺怀轩喉中发梗,失魂落魄道:“儿子遵命。”
这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好上许多,原以为父亲会重重地惩罚他呢,看样子父亲应该不知晓他对姜清瑶的心思。
秦玉蓉却忽地插声:“公爹,不过就是颗破石头,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罚夫君跪两个时辰,实在太重了!”
贺怀轩像看个疯子一样看着她,她竟然敢顶撞父亲?!她是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