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信上的内容,黎嫔神色瞬间慌了,直接将信燃毁,嘴里喃喃:“本宫要见陛下!”
她的外甥袁楚良被大都督府的人抓去大牢审问了,一不小心就会供出永佳。
他们在军中驿站做的事情败露了。
……
第二天午时,用过午饭后,姜清瑶坐上马车出府,前往凤来茶楼。
雅间内。
“小财神有何指教?”三表哥薛景文打趣道。
每次七七找他,准是好事。
“你该不会又支招让咱们给太子效力?”
“我说七七,现在你都抱上最厉害的大腿了,日后何愁权贵倾轧?”
三表哥是个话痨,着实聒噪。
姜清瑶揉了揉太阳穴,“你说得对,安国侯确实靠谱。”
薛景文嘿嘿一笑:“何止靠谱,表妹夫浑身上下都写着权势滔天四个字。”
现在那些同行们都不敢使阴招对他们恶性竞争了。
跟府衙上的人打交道时,对方也不是从前那副鼻孔朝天,颐指气使的态度,反而恭敬客气得多。
薛家人哪里不晓得,这全是沾了安国侯的光。
那些有权有势之人不敢随意轻贱他们商户。
姜清瑶低声道:“侯爷是太子一派,扶持正统,薛家也是如此,咱们是一个阵营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地位稳固,我们的日子才会愈来愈好。”
“你刚才说得不错,我确实要助力太子。”
她朝薛景文招手,薛景文心领神会将脑袋凑近一些。
姜清瑶要薛家提前布局,这一次,瞄准冬末芙州时疫!
薛景文听完后周身一震,薛氏商行真的能名动天下?太子怒甩其他王爷几条街?为国为民的大计?
……
那边,黎嫔闹了一通,谨德帝动了恻隐,宣她进来。
外甥袁楚良是兵部尚书袁正仁嫡子,亦是她姐姐唯一的儿子。
若是外甥出了什么事,姐姐就活不下去了。
这次由大都督府的人抓拿袁楚良,大都督府不归兵部管,直接向皇帝负责,兵部尚书根本无计可施。
黎嫔只能向谨德帝求情,让他网开一面,放过袁楚良。
谨德帝闻言,将其中一份供词递给她,“你看看。”
看到那份供词,黎嫔脸色肉眼可见的发白。
袁楚良是个没骨气的,还不需动刑就全招了,说一切都是永佳公主唆使威逼他,他是迫不得已的,全都是永佳公主的错。
谨德帝忽然问:“黎嫔你说,恒儿一个人在天上会不会寂寞?”
黎嫔猛地抬头,从头顶凉到脚底。
恒儿是二皇子,她跟陛下夭折的儿子。
恒儿是被那个女人害死的,那个毒妇还一副无辜的模样,她有何资格统领后宫?!
黎嫔艰难地开口:“逝者已逝,恒儿这么乖这么善良,他定是希望活着的人好好活着,过得安宁快乐的。”
谨德帝若有所思,“嗯”了一声。
黎嫔站起身:“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决断,嫔妾不敢质疑,嫔妾先告退了。”
她匆匆离开紫极殿,夜风迎面吹来,让她整个人寒彻骨。
一个不稳,黎嫔从石阶摔下来,神情狼狈恍惚。
嬷嬷赶紧将她扶起。
“啪!”
黎嫔重重甩了她一耳光,红着眼,浑身都在颤抖。
陛下特意提起夭折的恒儿,说恒儿一个人在天上寂寞……刚才陛下是让她选,在外甥和永佳之间选一个。
他们之间只能活一个,另一个就要去天上陪恒儿了。
黎嫔眼中涌出泪水,嘶哑道:“本宫不能输,本宫亦不会输。”
这后宫之中,哪个不是手里沾满鲜血脚踩累累白骨?
无论踩着谁的尸骨,她势要笑到最后!
……
这一日。
姜清瑶赴约,和好友窦月英到街市玩。
“那边围了好多人,好热闹的样子,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了?”窦月英拉着她挤进去人群里。
“这位姐妹,前面发生何事?”
“兵部尚书嫡子玩忽职守,滥用职权插手军机要处,要被公开行刑。”
姜清瑶眸光微动,那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人已经被挤到最前面,恰好看到观刑台处,永佳公主惨白着脸,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姜清瑶站定了。
窦月英在她耳边道:“我知道这个袁楚良,他就是个败类,欺男霸女,手上少说都沾了十几条人命了,偏偏他爹是兵部尚书,姨母又是宫中宠妃,没人管得了他。”
姜清瑶咂咂嘴:“那他着实罪有应得。”
忽然有人高声:“安国侯来了!安国侯来监刑!”
日光下,为首的绯红色身影周身气势深重。
安国侯身着麒麟袍,神情淡漠坐到首座。
视线掠过底下的人,倏忽顿住。
姜清瑶下意识抬手挡住脸,晚了,贺峥眉头都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