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姚氏道:“我才知道你又病了,还说待会儿过去看伱。”
“劳三姨挂心,我已经好多了。”
“这病去如抽丝,还是要细心调养,你看你,又瘦了,这小脸白的一点血色没有,我前些日子得了几斤上好的阿胶,回头送你两斤。”
“谢三姨。”姜晚柠随口一谢,这位三姨的性子她了解,说过便是送过了。
宋姚氏示意姜晚柠坐到她身边:“阿柠,你才好些,怎么就出来了?”
姜晚柠乖顺地挨着宋姚氏坐下,轻声细语:“吴大夫说整日躺着不好,要走动走动,晒晒太阳。”
“那你出门要多穿些,天气渐渐转凉,莫要受了风寒。”
“是。”
应姚氏见机道:“大姐,那个钱……您尽快想想办法凑一凑,不然酒楼就该关门了。”
宋姚氏满脸愁容:“你让我上哪筹这么多银钱?”
“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总不能眼看着酒楼倒闭。”
宋姚氏一声长叹。
两人都做出这般模样了,姜晚柠岂能不识趣。
“婆母,酒楼经营的不顺利吗?”
宋姚氏埋怨地嗔了眼三妹:“当初你三姨说的天花乱坠,上了手才知道生意难做,这不?一年了,不但没回本,还亏了八千两进去,若不填上这个空缺,酒楼就开不下去了。”
“还需要多少?”
“至少一万两,可现在家里哪有这么多银钱……”
姜晚柠莞尔:“一万两而已,什么时候要?”
这是什么锥心之言,一万两而已。
果然是财大气粗。
姚氏姐妹面面相觑,还是应姚氏先反应过来:“自然是越快越好。”
宋姚氏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说多一些。
姜晚柠思忖片刻:“我现在手头上没这么多,到月底会有一笔租金入账,应该能凑够一万两,月底行吗?”
“我得留些钱给婆母办生辰宴,月底就是婆母的生辰了,去年婆母生辰,我病着,都没能好好地替婆母操办,心中甚是遗憾。”
宋姚氏狠狠心动。
她嫁人后就再没好好过过生辰。
以前是老夫人在,老夫人是个节俭的人,最讨厌铺张浪费,后来老夫人不在了,老爷又外放去了宁川,在那边要上下打点交际应酬甚是费钱,俸禄一文都不往家中拿不说,还时不时跟她要钱,不得已她只能动用自己的陪嫁贴补老爷,哪还舍得花银子给自己过生辰。
江城有头有脸的夫人们,哪个过生辰不是热热闹闹,也邀请她去,以至于每年到了生辰她就无比纠结,过吧太费钱,不过吧,没面子。
如今姜晚柠愿意出钱帮她操办生辰宴,再好不过了。
心里万般欢喜,嘴上假客套:“阿柠,你的病刚好些,就别操心这些了,我的生辰过不过都没关系。”
“婆母,儿媳自幼便没了娘亲,没享受过娘亲的关爱,嫁给郎君后,儿媳又有了娘,儿媳的病也不知能不能好,明年还有没有机会给婆母过生辰,还请婆母成全儿媳一片孝心。”姜晚柠眼眶湿润,说的情真意切。
应姚氏忙道:“阿姊,这是阿柠的孝心,您就应了吧!”
有人愿意花钱给您过生辰还不好?
宋姚氏拉过晚柠的手,轻拍手背,满目怜爱:“依你便是,不过,以后可不许再说丧气话,我的阿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