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有个挑蔬菜担人,手中拿住牌票一张,奉大人命捕风捉影,故将他拿来。”包爷喝道:“胡说!风吹落帽,风卷牌票,都是狂风作怪,只要拿风,你二人故违吾令,妄捉良民,应该重处!”二人道:“大人开恩,待小的再往拿落帽风,如若打伤小的两腿,难以行走,怎能奉命去拘拿?”包公道:“也罢,限你午刻拿回,如违重处!”二人谢了起来,一同跑出庙门,赵虎道:“张兄,我二人今日糟了。”张龙道:“赵弟,这件事情,叫我们实难处置,且与你再至陈桥观望一回,同归禀上,实办不出落帽风,让他革除身役罢了。”
不表张、赵之言,却说包公叫道:“郭海寿,你既然用善良之民,本官且释放你回去,你等众民,也不必在此耽搁喧哗。”众民都说:“大人开恩释放海寿,他母亲可以活命了。”
包公又对郭海寿道:“老夫念你是个行孝贫民,赏你五两银子,回去做些不买卖,也好供养母亲。”董超早已交他白银五两。
郭海寿好生欢喜,叩谢大人,挑回菜担而行,众民都自散去,皆言包公仁德清宫,也且不表。
却说郭海寿回到太平坊,将菜担寄放在相识处,还至破窑,将茅门一推进内,大呼母亲。那瞎目婆子唤道:“孩儿,你去了未久,何故即回?”郭海寿道:“母亲,方才孩儿挑担出了大街,未有人与儿采买,方在太平坊上,忽一纸官家牌票,被大风吹来。儿方拾起,早有两位公差,拉扭儿至东岳庙,有位官员,浑身黑色打扮,面色亦黑。我初不晓他是何人,只道本处官员,妄拿我的,故不肯下跪。他又查问我。有众人禀我行孝,此位官员甚为喜悦,赏我白银五两,做小经纪供亲,真乃大幸,故特回来安慰母亲。”婆子道:“他如此爱民,是什么官员?”郭海寿道:“母亲,你幸双目失明,如若好目见了此位官员,只恐吓坏了你。他面貌十分凶恶,谁知竟是朝中包待制大人,名包拯,难道母亲不闻人说包公是个朝上大忠臣,为国爱民的清官?”婆子道:“原来此官是包拯。孩儿,你且去请他来,做娘的有一重大事与他面诉。”郭海寿道:“母亲,有何事告诉?且说与儿知晓,代禀包公。”婆子道:“孩儿,我身负极大奇冤,满朝大臣除了包公铁面无私,无可伸诉。我儿代诉,终必无益,必要与包拯面言方可。”海寿笑道:“母亲之言,也觉奇了,我母子居住破窑,虽然贫苦,但无一人欺侮母亲,有甚极惨之冤?”婆子道:“孩儿,此乃十八年前之事,你哪里得知?速去请他来,为娘自有言告诉。”海寿道:“原来十八年前事,果然孩儿不得而知,倘或包大人不来,便怎生是好?”婆子道:“你去说我母有十八年前大冤,要当面伸诉,别官不来,包拯定然到的。”海寿道:“既然如此,孩儿往请他来,母亲且将银子收好。”言罢,奔出破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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