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用胳膊肘捅一下玉清,“再说,这世上你见过比谢世子更通晓炼丹之术的吗?错过了,你就是再闭门造车个三十年,也别想有大突破!”
“我答应留下还不行嘛!”玉清挠挠有些凌乱的发髻,“不过,师兄你必须帮我监督他,不准用我做出来的东西去害人。”
“放心吧。师兄我可是得道高人,怎么会助纣为虐呢?”玉虚安抚地拍师弟的肩膀,趁师弟不注意,冲谢勋举起大拇指。
玉清是个工作狂,当晚就加入了谢勋和金帛的研究中。亲眼看见谢勋和金帛用那些古里古怪的瓶瓶罐罐,通过各种操作后炼出新物质,玉清的三观再次被刷新。
原来,炼丹不一定要用丹炉啊!
玉清登时看那些瓶瓶罐罐如同稀世珍宝,睡觉都抱着不放。谢勋和金帛真怕他睡梦中把实验器具压坏了,这些器具很难做的阿喂!
他们其实多虑了,玉清对待那些器具,堪比父母对刚出生的婴儿,睡觉都半睁着一只眼睛,生怕磕碰一丁点儿。
谢勋派兵驻守岐山,且在岐山滞留多日的消息传回秦州。典玮意识到自己被谢勋骗了,大怒。
“死狐狸崽子,果然奸诈!”
师爷躬身问,“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刺史吗?”
“这件事瞒不住。本官还是早些去请罪的好。”
此去刺史府,肯定要被周興一顿臭骂,说不定还要贬他的官以示惩罚。
割让岐山后,周興正绞尽脑汁想找替罪羊背骂名呢,他刚好把脖子洗干净送上去。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长史的位置,绝不能被贬官!
“你一会儿派个人去内院……”
刺史府里,周興都要睡了,仆从说典玮有急事禀报。周興极讲究养生,尤其徐姨娘坏了男丁后,他愈发注重保养。
被打扰睡眠,周興本就一脸不快,听完典玮的禀报,砰的拍桌而起,“好个谢勋,竟然如此欺瞒本官!”
“大人息怒……”
“都是你这个废物办的好事!”周興一脚踹翻典玮,“谢勋那样重视,岐山中肯定有重宝!”
依照谢勋在洛阳城的事迹,岐山东面肯定有矿!
一座让洛阳城人人称颂的“财神爷”都眼馋的矿啊!
周興肉疼坏了。
典玮不敢揉被踹的地方,缩着肩膀跪在地上,“都是下官失职,请大人息怒!”
“一座矿啊,不,或许是两座,三座……你知道能养活多少百姓和兵马吗?这是天大的失职,本官岂能轻饶了你……”
“大人,不好了,徐姨娘出事儿了!”管家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周興顿时忘了典玮,惊问,“发生何事?”
“徐姨娘她肚子疼,正满床打滚呢!”
“那还不快请大夫!”周興大喝着,疾步走了出去。
典玮跌坐在地,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还好做了安排。”
不过,典玮没走。周興离开后,他就跪在院子里。
翌日,周興用过早饭,得知典玮还跪着,神色缓和了许多,“看在你对本官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本官就暂时饶了你。不过,岐山是你丢的,你必须想办法弄回来!”
典玮的师爷听了,开始犯起愁来,“大人,那谢勋可不是个好惹的,如今岐山又有谢家军驻守,我们如何夺回岐山啊?”
打是肯定打不赢的!
“事到如今,只能上折子给寿春的新帝试一试了。你就写,西北候谢勋仗武欺人,强夺东岐山。”
“谢勋会听寿春朝廷的政令吗?”师爷严重怀疑。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如今寿春朝廷示弱,甘州天高皇帝远,新帝鞭长莫及啊!
“死马当活马医吧。”典玮轻叹口气,“总要做出一个补救的姿态给周興看嘛。再说,这件事也未必就不能成……”
寿春有那人在,那人智谋超群,偌大的云朝都被他搅地天翻地覆,何况收回东岐山这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