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就不要在这里唱高调了，待会儿元将军来了，你逃不脱凌迟处死的罪过，兄弟们念你是一条汉子，给你一条生路走，我是百夫长席务本，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什么也没看见，这女人你交给我，我帮你送给元将军，保证不会追究你，怎么样吧？”

这时候，一名穿着破烂明光铠的矮胖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长相还算敦厚，脸上是一片无奈的表情。

“你叫席务本，是一名百夫长，很好，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兄弟，眼下这个世道，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什么为国为民的全都是假话，你我都是普通百姓，不是当官的，更不是神，我们什么也管不了。”

席务本说道：“皇帝老子抛弃了我们，老天爷也不管我们，我们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要跑出来当救世主。”

“没人管，人就没有人性了，强的就是狼，弱的就是羊，你能救得了几个，听老哥的话，赶紧走吧。这个世道完了，这都是皇帝和宇文化及造成的！”

“就是，大家都是活一天算一天，你特么的还活出精气神来了，你说我们刀尖儿对内，但我们根本不知道要为什么打仗，为了朝廷为了皇帝老子，还是为了宇文化及和虞世基，你告诉我们？”士兵中有人喊道。

“没错，我们早就没有希望了，不如在临死之前，干掉几个富人，也让他们吃吃苦，让他们受受罪。”

“谁说没有希望？”秦虎厉声喊道：“朝廷还有几十万大军，天下一半的郡县还在我们手里，你们这就崩溃了嘛？”

这时候，人群越来越多，有士兵也有难民和百姓，席务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知道元文都就快来了，他可能救不了这个年轻人。

“天下大事未定，你们不能丧失信心，听我的，我们能赢……”

“放屁！”

“扯淡！”

“白痴！”

士兵们纷纷笑了起来。

“这位兄弟，百夫长好言相劝你不听，待会儿元文都来了，你可就没机会了，这帮当官的可不像我们一样，把你当个人看，他不杀你全家那才怪了呢。”

“没错，元将军打李密没本事，杀老百姓从来都不眨眼，哈哈。”士兵们起哄大笑了起来：“为了个随时会死的娘们，不值得啊，他又不是你老婆。”

“赢个屁，说这种大话，你以为你是燕国公？”

“若是秦虎将军还在，我们或许还能活，你一个书生，还是趁早骑马逃出城，放心，不会有人捉拿你的，元将军看到了这个小美妞，根本啥也顾不上了。”顿时，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秦虎将军不会再领导我们，他已经被宇文化及害死在大理寺的监狱里了，我们没有希望了，杀了他，向元文都请功！”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因为看不到希望，士兵们都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有操守，没有纪律，甚至连最起码的人性都丢失了。

“壮士，算了，你自己走吧，我，我该死！”那女人在秦虎身上蹭的一身血，也看不出容貌了，只是不停颤抖，嘤嘤哭泣。

“姐姐不必惊慌，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在你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