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你最近都在忙碌着镇压京城骚乱,所以不知。”
王籍叹了口气,神色怅然:“之前三殿下有三百具墨甲,在城外清江上被人劫走。为完成与大月国之间的交易,那些人又在四日前,从兵部临时抽调了四百尊五星‘雷虎’,以及四千具四星‘虎臂’,五千六百具百牛重弩。此时城东大仓内,几乎全是空仓。”
听得这句,王籍原本已经活过的心思,顿时又沉入到了谷底。四百具墨甲被人偷运出咸阳,京兆府与金吾卫,都罪莫大焉!
“也就是说,只需打破那几处仓房,嬴冲就可一举数得?根本就无需刺杀王佑?”
王籍默然无语,看向了窗外的嬴去病。只见那位三皇子的唇角,正有一线血痕溢下。
其实此事损失最大的,还是这位三殿下。那位原本成竹在握,可以当一个渔翁,可如今却被嬴冲的背后这一刀,捅到痛彻心腑。
换成是自己,只怕亦要气到吐血不可。不但那兵部储运司保不住,运气不好,便是三殿下本身也要遭到陛下厌弃。
王焕章则是冷汗涔涔,知晓即便有了储运司这一案,嬴冲也仍未摆脱嫌疑。可关键是宫中的那位,收到这消息后会怎么想,还会否疑那安国公?
还有储运司空仓案,牵扯甚大。此事圣上,也必定要寻根究底。三法司及绣衣卫追查之下,嬴去病辛苦经营数年的势力,只怕都要被一鼓而荡。
——钟山薛氏,储运司上下人等,嬴去病偷运墨甲出城的渠道,甚至他们在大堂中见到的那位暗城主人,这些都难幸免!
而在三法司之外,唯一可能为嬴去病保全住这些的,似乎也只有一人——京兆府尹!
果然是形势不妙!
既然打破储运司大城,同样能达到让他罢官弃职的效果,能让嬴去病焦头烂额,不得不争这个京兆府尹之位,那么嬴冲又有何必要,去杀王佑?
且他们本就没有证据,可证明王佑被刺之事,与嬴冲有关。
“此时或还有转圜余地,能否嫁祸?”
比如将储运司空仓,嫁祸给那些泼皮无赖。又或烧毁仓房,杀人灭口,总之怎样都好。
不过随即王焕章又想到,这都是嬴去病需烦恼的事,与他王焕章可没什么关系。
无论储运司空仓案结果如何,他王焕章都要罢官,弃职,抄家,问罪——
“以嬴冲的手段,岂会留下这样的破绽?若本公所料不错,那现场要么是有身份朝廷大员亲眼目睹,要么是那些所谓的泼皮,其实身份非同寻常,不易处置。”
王籍冷哂,目里满是自嘲之意:“不过,这也是族叔的机会。如今族叔唯一的出路,就在这储运司空仓案。不出所料,陛下闻讯之后,必定会命京兆府,全力追查储运司墨甲被偷运出城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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