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为,之前嬴冲的开价,只是狮子大开口,等他还价而已。可此时看来,这位竟是十分认真。
不过当想及嬴冲的过往,李东垣的心绪又平静了下来。
等到两个月后么?也好!那个时候,还不算太晚。就让他看看,这位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底牌,能让他应下那样的条件。
——一口气索要三个郡守职,这可不是现在的安国府,能够有实力吞下的。
“贤侄既然这么说,那么老夫就再等等无妨,此事也确实不急。”
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下来,李东垣又挑眉问嬴冲:“你这小家伙,人虽年轻,可胃口却着实不小。我如今倒是好奇,那位百里长息到底对你开价多少,都没让你动心?”
嬴冲略略迟疑,不过想着此事哪怕说开了也是无法,便笑着答道:“五百万金!加上一尊乾元神甲,还有神意坊二成实股。伯父以为如何?”
“也就是一千六百万金?”
李东垣灵思敏捷,瞬间就估算到大致的价值,而后倒吸了口寒气,心想这个价格,都足可买下七到八个郡守官了。甚至足以保证他,登上他想要的那个位置。
此番那百里长息,无疑是出了血本,可这都没令嬴冲松口。
不过仔细想想,虽只是短短十天,可此时的嬴冲,确实值这个价。这一千六百万金,嬴冲若然接下,可就不仅仅只是延缓十天而已,还有着助百里长息压制朝堂的责任。
这一千六百万金,估计得用出大半,嬴冲最后,至多能得手七八百万金左右。
——可即便是七八百万金,其实也不算少了。很少人能有这样的理智,拒绝如此重金。
也由此可知,这位少年国公的心志,是何等的坚定。
思及此处,李东垣不禁一叹,心忖这果然是个难缠的小家伙,不可小觑。
“为何拒绝?那百里长息已很有诚意了。”
“嗯,伯父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怎说,假话又怎说?”
“实话是这场大灾动摇我大秦国本,一千六百万金比不得陛下圣眷,假话则是本公忧国忧民,怜那北方五州百姓生灵涂炭。我如此说,伯父可觉满意?”
李东垣闻言不禁大笑,心想这小家伙也不知是在闹什么别扭,语不对心。这两者,其实应是兼而有之吧?
他知一个月多前,嬴冲就已上奏给天圣帝,请朝廷注意北方水灾。又是十几日前,这位往北方各大善堂义庄,捐金三十余万。
前者使嬴冲失去大赚数千万金的机会,而后者则是安国府从本就不宽裕的银钱中挤出来。
可今日他若直接问了,这小家伙必定会嘴硬说不忍见国势沉沦之类的。
“不得不说,小侄你的性情,还真像是你父母。记得你小时候,别人都说贤侄你是小菩萨般的人儿。如今长大之后,看来也没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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