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这是那太学主,再次图谋将他的辇车斩碎,却又被守正精准的拦截。
而这次虽有剑气余劲,冲击辇车,可天圣帝的面上。却反而浮起了几分哂意,神色更显从容。至于自己的伤势,则全不在意。
他一直都对守正的实力,坚信不疑。也认定了这位,必定可在这场大战中,护住他性命无碍。
而那位被他视为大秦擎天支柱的国师,也确不负他所望——
今日这场旷世之战,交手的双方都已超出了人力之极限。举手抬足,俱可生灭虚空,磨灭一方世界!
那无俦无尽的神威,使得米朝天与嬴高西方大帝这些名义上,与那二位处于同一层次的伪开国,都无插手的余地。
可如再仔细观察,就可知二人之间,还是有着高下之分。
那守正道人的法力与道法造诣,确是凌驾于太学主之上!
后者毕竟是依靠三件儒门圣器,才达到如今高度。而守正道人手中的器物,却自始至终都只有他手中那口桃木剑而已。
尽管那剑,本身亦材质超凡,又承受守正一生近百年时间的炼化打磨蕴养,在那位手中的威能,已经超出了绝大多数圣器之上。可双方在器物上的差距,却是实实在在。
而这二人在大道根基上的差距,平时可能看不出来。可当双方都施展出法域之后,却是高下立判。
此刻在辇车之外,守正道人的法域之力,明显对那位太学主,形成了压制之势!
守正在法域对抗中获胜后的结果,是他哪怕身处这座五方五行阵中,也依然能与太学主抗衡,甚至稍胜半筹。也使得这位,始终都能分出几分余力,护住后方的御辇。
而方才太学主那一剑虽是凶险,可亦非是毫无代价。
就在天圣帝注目之处,那太学主的左肩,赫然又多出了一道血痕。
——方才守正道人的雷法,竟然穿破了那‘易文甲’的防御,击中了太学主的肉躯。可见那创口处血肉糜烂,仍有丝丝紫电残留,使伤口难以自愈。
而此人不惜负伤,亦要强行向御辇出手,这岂非是正预兆着这位已无计可施?
那太学主一击不成,身受雷击。在守正道人一连串的道法雷击之下,几乎元气散乱。
可这位却是不躲不避,依然在原处矗立,只那一身‘易文甲’的灵光,愈发的耀眼刺目。
修为到了这二人的境界,普通的身法与挪移术早已失去了价值。二人之剑气玄术,俱直指元神根本,难以避让。
然而天圣帝却知,眼前的这位虽未避让,可在其身前,却经历过无数次的虚空折叠,时序变化。全力以赴的拉开距离,引导散化着守正道人的术法威能。
而就在那太学主,再次稳住阵脚之刻,那双杀机深沉的眼眸,就再次往他注目过来。
天圣帝面色微白,眉心间显出了一条赤红剑痕。二人气机牵引,使他体内旧伤,隐有复发之兆。
可天圣帝目光却毫无退避之意,与太学主遥遥对视着。
除了那刻骨执着的杀念之外,他还能从对面那位的眼眸中,看到意外、惊奇与认可等种种心绪,甚至还能察觉到那深藏于太学主瞳孔深处的痛悔与激赞。
天圣帝不禁哑然失笑,唇角微挑。
这位是该觉意外才对!
——今日他嬴霸先,可是不惜同归于尽,也要将这位封印于无量虚空!
就在他视野之中,那北面白云观方向,赫然现出了一道刺目的金色光束,蓦然轰穿了山河社稷图的虚空壁垒。
可也在同时,天圣帝望见那太学主的袖内,滑出了一口残破的剑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