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问题是,如今朝中出身于南方世族的宰相,也只剩下张苍一人。
——那谢灵是出身雍州不错,可这位其实已融入北方。王安石与寇准勉强也算,却是寒门身份,新党党首。
天圣帝为平复南方士族的元气,必定会仔细考虑雍秦巴蜀这诸州朝臣的意见。
至于那管权,虽是出身世家,却也算是一位新党中人,恰能使各方接受。可这位任职州牧,至今还不满二载。即便拖到明年三月,只怕仍无机会。
郭嘉不禁再次暗赞,只是他也心知这师弟,在政争上的天赋,可能更胜于己。如非是因受师门诅咒之限,这位如今的成就,绝不仅仅只限于王府在北方的封地。
故而他此时只微微惊异了一番,就毫不以为意。
“谢安的本领,你可莫要小看了。那南方士族确实需一位参知政事不错。可到底是哪一派上台,却还有讲究。合纵连横,正是谢安的拿手好戏。以那位的天赋,如入鬼谷书院,必定也是成就不俗。”
说话时,郭嘉又想到那谢安即便未入鬼谷,也一样是‘嵩阳七子’之一,不禁自嘲一哂,忖道自己未免将鬼谷传承看的太高了。嵩阳书院,一样是十大学宫之一,在儒门入主之前,更有过嬴神通与嬴冲这等惊才绝艳的绝世帅才。
“裴矩之事,其实倒无需怎么担心。反是近日,那九品官人法与青苗法,让人很是头疼。”
王猛闻言,却是稍稍放心了,而后失笑:“如今朝中,怕是正龙争虎斗?”
大约三年之前,天圣帝借助武安郡王血洗咸阳,横扫雍秦之势,在朝中力行变法,锐意改革。因其时朝野士族,几乎都被武安郡王镇压威慑,天圣帝与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在数年来几乎无往而不利。
先是清查天下田亩隐户大获成功,使当年朝廷岁入激增一亿二千万金。后又历时一年,完成了摊丁入亩,将丁税这一令秦民不堪重负的税种,摊入到田亩之中,也大幅打击了地方上的苛捐杂税。
再到天圣三十年,那位陛下又开始将注意转向了商税,不但锐意清扫地方私设之税关厘卡,降低商人承担的重税,更着重于打击走私。
这几番举动,顿使朝廷岁入大增。天圣三十年年末,户部总计收入田赋与丁税二亿五千四百万金,其中三成七千六百万金归于中央,其余七成归于郡县。
——尽管是包含了合并的丁税这部分,可仅仅这一块,朝廷岁入就已较两年前翻了近二倍之多。
然后是商税,数目更为夸张。在短短一年间,一举激增至二亿五千万金!这使秦廷前所有未有的豪富,收入已超出了以富庶闻名的齐国近三成之巨。初步达到了王安石语中,‘民不加赋而国用饶’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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