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同知岂敢造次?”
这话一出口,众人只觉有理,纷纷点头。
先前说话那人却独自摇头,意味深长道:“沈家自然本本分分。”
“但作为百年豪门,归德府八大世家之首,总不可能是靠着俸禄积蓄起来的家财。”
说着,他用一种“这里面牵涉很大,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不必多说”的表情,摇头不语。
酒肆里围观众人抓耳挠腮。
这时候,突然有一名商人打扮的人,接过话题:“我这月才从京城回来,听到一路上都在传……”
“等今年秋粮收完,中枢或许就要丈量田亩,核查丁口了。”
话音刚落,众人霍然转头,向这商人看去。
“果真?”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点说!?”
“丈量田亩也就罢了,核查丁口恐怕要闹出大乱子吧……”
有学子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秋粮,上月不是收完了吗?”
他朝众人投去征询的眼神。
有人摸着下巴缓缓点头:“所以……司马祉找到了归德府世家名门,八大世家之首的头上。”
众人纷纷有所悟,各自面色惊疑不定朝着归德府掌印同知司马祉看去。
只见其正被沈府的人迎进大门。
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
“回司马同知的话,晚辈姓名沈茧,字继成。”
沈茧走在前头不时伸手作请,将司马祉迎入府内,嘴上不卑不亢地回着话。
司马祉却浑然没有外面传的那样凶神恶煞。
他和颜悦色笑道:“那令尊给继成取的号,可有个蝶字?”
沈茧一怔。
只觉这位同知来者不善,竟然连他区区一个继子的身份,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不由越发警惕:“是,晚辈号蝶云。”
司马祉见这晚辈浑然没理会到自己为何问这话,兴致缺缺地摇了摇头,干脆不再寒暄。
他此行是来,寻沈鲤的——万历二年那位以病告假的日讲官。
对府上其他人,并没有太多兴趣。
他跟着沈茧走过庭院,步入厅堂,眼睛四下打量。
“同知请稍待片刻,家父更衣后便至。”
沈茧恭谨地请司马祉落座,交待了一句,便见礼要转身离去。
司马祉自然不会强留:“继成自去便可。”
他施施然坐下。
将衣袍整理了一番,便闭目养起神来。
自万历三年,司马祉选上庶吉士被外放以后,已经过去四年余了。
在知县的位置上坐了四年,和府中上司、乡绅,县内土官、豪门缠斗了四年。
吏部说他恪尽职守,为政有能,今岁将他升至归德府同知。
从七品到五品,已经是连升四级了,即便是从堂官降格为副手,也算是不小升迁。
但,还是太慢了。
按照以往的规制,进士外放任县令,往往三五年就升迁到布政司参议,甚至第二年直接升布政司参政也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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