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凯申看到窗外有个小小的黑影一闪而过,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鬼使神差一般抖出一缕情丝捉将过去。
是一个揉成团的纸球。
剥开纸团一看,朱砂染色的红纸上写着一个墨汁淋漓的「官」字。
“啥玩意?”象头人这会儿喝的舌头都大了,鼻管一伸将这张纸卷到面前,眯着朦胧的醉眼:“哦~原来是打卦占卜用的丹书~~~~真是的,人家随手丢掉的东西你捡来干嘛……”
这家伙本来死也不肯相信大诗仙龙傲天就在自己面前——你说你是龙傲天你就是啊,我还说我是羽化期修士呢!空口说白话谁不会?但是仗不住常凯申会剽窃啊,一首完完整整的《水调歌头》亮出来,明月奴立马化身为脑残粉,花大价钱包下了二楼的敞轩,重新置换了一桌海陆山珍的上等席面款待偶像。
这敞轩四面都是大开窗,正对着「三江阁」天井中央的水榭歌台,本有个善讴的倡女正在台上啭声献唱「有狐绥绥」、「芄兰之支」之类的靡靡之音,明月奴不屑的丢出一句“瓦砾焉能与珠玉争辉”,拍出两千灵砂的缠头金,硬是让倡优把「明月几时有」按古谱制了曲,泠泠然献上新声。
除此之外,他豪爽无比的又叫了几十个莺莺燕燕过来彩袖殷勤捧玉钟,楞把「三江阁」没在陪客的歌妓席卷一空,害的后来的客人怒问跑堂的小二你们三江阁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常凯申则充分展现了一个诗仙该有的风采,一辞新曲酒一杯,饮一杯风雪便口吐一篇「新作」,酒不过三巡,诗已成百首,字字珠玑,句句华彩,不要说酷嗜诗词的明月奴为之绝倒,歌妓们惊为天人,就连三位同门师兄弟也忍不住狂呼:大师兄,能跟你一个门派实在太有面子啦!
深受打击的象头人最后行酒令都不敢再拿诗文说事了,只说击鼓传花传到谁的手里,谁就得说一个荤故事,要不就得罚一觥酒。但是情况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状元郎小小年纪,这方面的造诣却一点不亚于诗词功底,要么不开口,一开口讲出来的荤段子,连他这个自命风流的老色鬼都要在脑海里盘桓再三,方能恍然大悟,拍案叫绝。
丢掉那张皱巴巴的丹书,象头人打了个酒嗝,满怀歉意的对常凯申继续说道:“俊友,今天在你们摩诃无量宫的坊市喝花酒,我很开心也很尽兴,但到底仓促了些,酒色都差了点档次,你等好,再过半个月,雎鸠洲大名鼎鼎的花国魁首「舞醉仙姬」就要来我们魔笳山欢喜坊挂牌,到时候你务必要赏脸,让我正正经经的尽一次地主之谊!”
“真的假的?”大师兄还没发话呢,祈典却抓耳挠腮坐不住了:“雎鸠洲的「舞醉仙姬」要到你们魔笳山欢喜坊挂牌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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