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灯在顾瑾玉的怀里做了个好梦,醒来后见梦不是真的,他便气闷地挂上顾瑾玉的脖子,哼哼唧唧。
他之前在葛东晨那套了些葛东月的话,猜得他们约莫在五月左右要进深山,如今不过四月中旬,南安城好似一个添了柴的旺炉,不知道他们可会提前步调。
这事昨夜和顾瑾玉说过,刚也给吴嗔说了,想解顾瑾玉的蛊,要么用他的药血研究和实验,要么进千山找蛊母。前者毫无样例,顾小灯又记得葛东晨一沾他血就痛不欲生的模样,多少有些忌惮,至于后者,吴嗔直言没有巫山人引路,就是霜刃阁也摸不着方向。
顾小灯见顾瑾玉还得忍不知几时的黑暗,难免有些着急。
这瞎哑巴这会倒是淡定得很,抚着他的脊背,一笔一画哄着他不必为他忧心如焚:【不用担心,我一切好,你在更好】
顾小灯信他有成算,就是忍不住心疼。
两人开始同进同出,同起同卧,亲昵更胜之前,日常之间极其太平从容。
顾瑾玉总安静地黏着顾小灯,要牵要抱要背,但规矩地不敢再多索吻,全听顾小灯命令了。
顾小灯倒也喜欢挂他脖子上,不时咬耳朵絮絮说小声话,学着看顾瑾玉的手势,顾瑾玉更喜欢在他手上以指代说,傻子都能感觉到,他喜欢任何和顾小灯的肢体接触。
只是再黏,到底不可能时时刻刻挨在一块,顾瑾玉不时得去应付各种各样的事,顾小灯基本都陪他身旁,但见他只要松了手就不安,便干脆找了一副小铃铛耳铛戴上,不喜的事落到喜欢的人身上,一切都变得接受良好。顾瑾玉耳力好,能凭铃声听到他,身上的不安便减弱了。
夜来两人独处,夏夜静谧,顾小灯叮叮当当地围着他看,摸摸顾瑾玉耳骨上别着的四枚玄铁耳夹,打趣他戴得冷冽英俊:“你还没告诉我,耳朵上挂着的是什么啊?”
顾瑾玉低头来给他看,像听话的大型犬。
他虽在漆黑世界,却对时间有精确的把控,耳后别着的金属器械叫落珠钟,是当年在北征战场上用过的辅助军需。极北之境多茫茫大雪,他当初曾在战场上患了雪盲,那时便是靠着耳后的落珠钟摸黑前行,如今如此,倒也无畏无惧。
左耳的珠落每一声间隔一刻钟,右耳的珠落间隔更短,一炷香响一声,每到一个时辰,两边的珠落就会同时沙沙嗡鸣,不同时辰嗡鸣程度不同。
他就这么靠着珠子的不同声音辨别漆黑世界里的时间尺度,对时间的计量准得叫人怔忡。
顾小灯认完掌心里的字眼,摸上他的耳夹,小心得不知怎么好:“你吃了好多苦……天之骄子,天将大任,筋骨受的磋磨也太多了。”
顾瑾玉吭不出声,只觉顾小灯摸到他哪,他的灵魂就颤栗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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