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一点吧?不然何至于在我床前蹲那么久。说吧,不用到天亮再交代,不然你这家伙肯定不会和我一起补觉,只会干瞪着眼瞪到天亮去,想交代什
么现在就说。”
顾瑾玉吭不出声了,揉了他后背一会,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在你面前时像一/丝/不/挂。”
“瞎说,裤子还在呢!你是脑袋瓜落了锁,嘴巴挂着钥匙。”顾小灯笑了,“咔嚓——该开就开,来来,速速向我敞开。”
顾瑾玉汪了两声,随即朝他“敞开”,顾小灯便支着耳朵听,谁知这一听,直到天亮也没睡着。
*
“你说抓捕高鸣乾的烂账有头绪了?”
清晨时分,张等晴诧异地反问顾平瀚,对他刚告知的事倍感震惊。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顾平瀚:“不是使了好些年的劲儿L都没能抓到那高氏余孽的马脚吗?你是从哪得来的新线索?”
顾平瀚一大早就过来,一本正经地拿正事凑近乎:“抓到了高鸣乾的表弟。”
张等晴愣了愣,虽然他离开长洛多年,但长洛重要的世族谱系还是记得不少,很快就从记忆里捋出了印象:“当年那个眼睛长头顶上的关大少爷?”
“是。”
“当初灭族时没死?不是顾瑾玉提刀去杀的?”
“没死,瑾玉留了关家两条命,女帝截了胡驱遣,现在其中之一跑来了。”顾平瀚顿了顿,“此刻的中枢,女帝高鸣世名存实亡,关云霁脱离了高鸣世的掌控,跑了过来。”
张等晴被对方一条接一条丢的小鱼干吸引住了:“等一下,你上次-->>
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上次说长洛的女帝病好了,在跟苏家角逐拔河,一路大刀阔斧起来,怎么现在说女帝名存实亡了?”
顾平瀚的神情忽然极其复杂。
张等晴都看愣了,眼前这傻缺他不说有十成了解,八/九成肯定是有的。
上次顾平瀚露出类似的神情还是在北境的瀚州,那已是六年前了。彼时镇北王顾琰被中枢和顾瑾玉一起扣了老大的屎盆子,判处终生流放北境,当夜顾平瀚就顶着这么张脸杵在他面前,欲言却无话地发呆。
张等晴知道双顾的最大差别。
顾平瀚一早逃离了长洛,但他是寡情,不是无情,对于顾家那几个血亲未必放得下。反观顾瑾玉,大部分时间都驻扎在长洛,却是真冷血无心,对有养育之恩和共生之情的顾氏、安氏都是十足十的冷眼。后者根本没有良心或人伦可言,纯纯人形牲口,偏偏善装能任,让人看不惯又干不掉。
顾平瀚铁打的人偶一样,戒烟毒时也没这么纠结沉重,能惶惑成现在这样,只可能是他顾家那几口血亲的原因。
张等晴没让他发呆太久,伸手往他眼前挥舞:“喂,苍蝇长眼睛里了吗?怎么露出这副食腐的智障表情。怎的,突然卡在这当口,是女帝高鸣世和你顾家的人有大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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