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安长叹口气,点点头说道:
“虽然也知道现在不过是刚刚摸到剑道的门槛,还远未达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但是连这么一段枯枝都砍不断,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李老头难得的不在嘲讽,他认真的说道:
“榆木本就质硬,尤其枯榆木更是坚硬无比,曾经有一种名叫‘木流杵’的攻城弩就是用这种枯榆木做的,你小子在没有灵气内力的情况下能一剑三分,已经出乎老夫的预料。你将灵气通过体内经脉游走至剑锋,你再试试。”
余长安回忆着那夜与王文焕交手时的最后一剑,回想着那一刻的体内灵气走向,他再次挥起一剑,仍旧只有入木三分。
李老头打断道:
“错了,你只纠结于通过剑身把灵气逼出了体外,这样剑身仍旧只是剑身,灵气也只是天地间普通灵气,毫无用处。你且将手中剑试想为体内经脉的一部分,将灵气绕剑身做一个轮回看看。”
余长安照李老头所说,将经脉中的灵气通过剑身做一个轮回,只是灵气刚刚离开体内,便迅速的消散,根本来不及把控。
李老头继续的说道:
“灵气收放必须要迅速,否则时机稍纵即逝,可知那大江水流缓慢处两岸宽阔,弯曲较多,水流湍急,两岸则狭窄,江河奔流如长剑。”
余长安再次尝试了两次,果然在剑身上再次出现了和那夜一模一样的一丝青气。余长安这次看的仔细,他惊讶的问道:
“李老前辈,这就是剑气?”
李老头瞥了一眼,不懈的说道:
“这他娘的算个屁的剑气,不过是一道气丝,你小子离剑气还早着呢。”
余长安听闻心情大好,一丝剑气,不也是剑气么,随后他用带着一丝剑气的长剑砍向枯榆木枝干,一剑入木八分。
自从余长安来后山砍柴开始,每天清晨都会遇到一个背着竹篓小姑娘,小姑娘年纪不大,看样子十二三岁的样子,背后竹篓快赶上她整个人高。
小姑娘手中握着一把小短刀,也不知是她手中的短刀不够锋利,还是小姑娘力气过于柔弱,大多时刻都是在林间拾取落在地上的细小枯枝,看她背后竹篓里面快要装满,估计天还没亮就早早地来后山捡干柴了。
小姑娘穿着破旧,但是干净整洁,衣服上破损地方都被她仔细的缝合了起来,实在破的太大,也补了一块和衣物相近的补丁。每天早上遇到余长安,小姑娘都会笑着和他招手,满脸的童真。
余长安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姑娘,这种喜欢与男女情爱的喜欢无关,更多的是怜爱,所以每天他都会故意多砍一些枯枝丢到地上,想来小姑娘也能快一些拾满她的大竹篓。
一次早上相逢,女孩高兴地拿出一个馒头送给余长安吃,说是谢谢大哥哥的柴,她爹爹告诉她不能白白的受人恩惠。余长安笑着问那你爹怎么不和你一起来啊,小姑娘只是淡淡的说一声“我爹爹三年前死了。”余长安不在言语。
世间千般复杂,纵然人心如此险恶,可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小姑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陈冰冰,她说这个名字是她娘给取的,很好听。是啊,余长安也觉得很好听,他很想问问孩子的娘亲如今如何,却是不敢问出口。
他笑着看着拾满一竹篓干柴的小冰冰跑着离开,她告诉他,得回去烧火蒸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