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郎也没想过靠着对如眉的救命之恩在正安帝那儿留下名字,如果他能通过会试,参加殿试的话,那么跟正安帝还能见面。
正安帝这会儿对程二郎有点兴趣了,他想起程二郎就是救人,也没直接跳下河去救人,而是拿了竹竿,避免跟如眉有肢体接触,可见这人是正人君子。
“敢问公子的姓名。”
正安帝既然主动问了,程二郎也不会藏着掖着,“程霖,程门立雪的程,甘霖的霖。”
“程霖,是好名字。听你的口音,似乎不是京城人。”
“我是来京城打算参加明年春闱的举人。”
正安帝面露诧异,上下打量着程二郎,“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不错,大有前途啊。”
如眉不高兴正安帝只顾着跟程二郎说话,不依地重重扯着正安帝的袖子。
正安帝的注意力立即又重新回到如眉的身上,轻声又温柔地哄着她。
程二郎见状,也没有不识趣地继续留下,笑了笑就离开了。
华忠和赵氏都有些担心程二郎,因此夫妻两人就跟着云悦一起在家等。
因此程二郎这一回来,就有三个人迎接,祥儿原本被云悦抱着等,可云悦见他困得打起了小哈欠,就哄着他睡午觉了。
云悦一靠近程二郎,一股浓浓的酒香夹着脂粉香就扑鼻而来,低头一看,程二郎的衣角,裤子还有些靴子都湿了一点,皱眉道,“相公,你身上怎么湿了。”
“路过河边救了个人,不小心沾湿的。”
云悦没问程二郎救了谁,先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生姜红糖水,暖暖身子先。
等程二郎喝了几口生姜红糖水,把碗放在桌上后,华忠问道,“武鸣晗没为难你吧?”
“还好,没怎么为难我。八成是看在宁公子的份儿上。只是我拒绝了他送的女人。”
云悦惊道,“不是文会吗?怎么有女人?”
华忠鄙夷道,“文会那是说着好听文雅的。武鸣晗举办的文会有女人太正常了。”
云悦恶寒不已。
“以前就有人拒绝过武鸣晗送的女人。”华忠忽然说道。
云悦紧紧盯着华忠,等着他继续开口。
“后来那人倒霉了,武鸣晗干的。你这次也拒绝了武鸣晗送的女人,他很有可能——”华忠无比担忧道。
程二郎却毫不担心,“他没生气,也不会因为这事对我做什么。
再怎么说我也是宁公子的救命恩人,看在这份儿上,武鸣晗就不会因为那么点小事对我做什么。
说来我只是凑巧救了宁公子,不曾想受了宁公子那么多的恩惠,实在是让我汗颜不已啊。”
赵氏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我家公子非要将这宅子借给程举人你们一家住,你们怕是也不用跟武鸣晗打交道。”
非要说程二郎受宁远的恩惠,这还真是说不上。
说不定还是连累呢。
程二郎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碗上来回游移,抿了抿嘴,接着松开,又抿了抿才迟疑着问,“华叔,你可知道如眉是哪家千金?”
云悦立即看向程二郎,她倒是没怀疑程二郎什么,只是无缘无故地说起一个姑娘的闺名,这也太奇怪了。
华忠挑眉,“你倒是挺关心皇上纳后的事啊。”
正安帝想娶如眉为皇后,这点,程二郎方才在河边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不清楚那如眉的身份,想来也是高门千金吧。
程二郎也不好私底下打听一个千金小姐,唯一能问的也就只有华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