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郎看了眼楚子文,接着又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汤才道,“生气又如何?我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
还没考中进士前,程二郎想过凭一己之力为大晋的百姓做点事。
可是考中进士以后,他所经历的一切一切都在告诉他,他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楚子文笑了,压低了声音,“你知道皇上为何会背着你,以你的名义上了那道参付太师一党的奏折吗?”
程二郎朝楚子文看去,月光洒在他白皙的面容上,衬的他那双眸子越发的寒凉。
这也是程二郎想不通的,那实在是不太像是正安帝能做出来的事。
倒不是程二郎为正安帝开脱,可能是听正安帝说了太多的心事还有感情问题,因此程二郎对正安帝的为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可做这事的人就是他,这又让程二郎百般不解了。
“宋美人流产后,就催皇上对付太师一党下手。至于以你的名义上奏折,也是宋美人给皇上出的好主意。皇上也听了。”楚子文也是事后知道这事的,从邹全安的口中知道的。
程二郎的眼神瞬间一寒。
“皇上对宋美人的确是真心一片,什么都不瞒着她。一般宋美人说的事,皇上都会答应。”
昏君!程二郎在心里骂了一句。
作为帝王,耳根子那么软,宋如眉说什么就听什么,他自己的主见呢?
还不如是正安帝自个儿的主意呢!
“你去了陵城以后,就好好当你的知府。皇上若是有什么密旨,你别管也别听。”这句话真是楚子文的肺腑之言了,他是真心盼着程二郎能过得好。
程二郎若有所思地看向楚子文,“你此次来陵城做什么?”
楚子文挑眉,“奉皇上的旨意给明王送赏赐啊。”
程二郎没有移开目光,仍是直勾勾盯着楚子文,这话他一点也不信。
楚子文是清楚西北这地方有多危险的,只是给明王送点赏赐,说不定就会把自个儿赔在西北。
这明摆着就是赔本买卖,楚子文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会做这赔本的买卖。
程二郎不是楚子文心里的蛔虫,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在楚子文端着面要离开前说了一句,“无论你要做什么,想想你爹娘。他们肯定是希望你活着的。”
楚子文身子一顿,随即勾唇一笑,“我当然要活着,还要好好地活着。”他还没看到云秀那贱人死了呢!他哪舍得死啊。
晚上,楚子文躺在帐篷里,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他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这次来西北当然不止是为了给明王送赏赐,楚子文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这天下快乱了,能看出来的人不少,楚子文就是其中一个。
甚至楚子文因为离正安帝近,他可能看得比别人都更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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