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鞑靼又来进犯,其中一个新加入军营的,年纪才二十二,名叫熊震的男子很是出色,他第一次上战场,居然砍了十七个鞑靼人的脑袋。
这个功劳可以说是非常亮眼了。
正巧慕容成想给他的庶子捞功劳,就打算将熊震的功劳按到他庶子的身上。
当然了慕容成做事可比郑虎要讲究多了,他可是给了熊震不少银子,很明显那银子就是封口费,让熊震乖乖听话的。
问题是熊震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也有可能是刚进军营,还有股二愣子劲儿,他坚持他的功劳就是他的,不能给别人,还不停找上官说这件事,还真的闹出了一点动静,不过不大。
慕容家在军中的势力还是挺大的。
毛一帆却盯上了熊震,领着人去见了明王。
佟镇也看出明王有心想改革军中的陋习,便将程二郎给他的奏折偷偷给了杜仲青。
杜仲青看过以后,眉毛一挑,“一个文官,手倒是伸得够长的。”
“程大人不是手伸得长,而是为那些被抢了功劳的人不平。程大人是个热血的人。”佟镇替程二郎说话。
如果程二郎跟大多数官员一样,选择默不作声,冷眼旁观,哪儿会有什么麻烦。
就是程二郎真的什么也不管,谁能说他什么?这多正常啊。
可偏生程二郎就是管了,他明知道这一插手,可能会给明王造成他手伸太长的印象,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杜仲青看了眼佟镇,他这徒弟都娶亲了,人也越发内敛成熟,可一遇到程家人,这心就偏了。
“前阵子黔南报了一个大案上来,郑虎领着六人放火,足足害死了十五人。”
这事杜仲青自然也知道。
程二郎上的奏章自然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写得清清楚楚,不存在什么包庇隐瞒。
“师傅,王爷本就有心想改革军中陋习,如今各地都出了或大或小的动静,是时候动了。”佟镇见杜仲青面色缓和,趁机说道。
杜仲青看了眼佟镇,将手里的奏折直接扔还给佟镇,“烧了。虽然这份奏折已经写得很委婉了,但到底还是触及了军中事。这奏折还是别让王爷看到的好。我去找王爷说。”
“还是师傅厉害。”佟镇立即拍起杜仲青的马屁。
杜仲青没好气地瞪了眼佟镇,“少给我灌**汤。也是赶上好时候了,要不然——”
佟镇听得懂杜仲青话里的意思,也是明王正好有这心想改革军队,否则这些事还是只会听之任之,暂且按下。
那些被抢了功劳和赏银的人的确很可怜,但那些人不多,就算全都加在一起也太渺小了,跟大局比起来,更是渺小得很。
好在如今的确是好时候,明王有心,再加上有了引子,明王就绝对会动。
明王见了熊震以后,杜仲青才过去的,两人在书房谈了快两个时辰,书房的门才打开。
第二天,明王就召了陵城的大小将领过一起审熊震的案子。
这是要借着熊震这事,好好清一清军中冒领他人功劳和赏银的事。
对慕容成的惩罚也不重,只是象征性罚了他一年的俸禄,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这对慕容成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等熊震的事一落,明王就下了手谕发往各地军中,以后军营但凡出现冒领他人功劳赏银之事,一律严惩,绝不宽贷!
“如果王爷早点发这手谕,可能那十五条人命就不会那么没了。”云悦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