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烦烦地又软歪回榻上,不禁又想起昨夜,那个混球居然、居然那样——
清娇的小脸顿时就红了,气呼呼地抱了旁边某人睡过的枕头捶打,“混蛋!混蛋!怎么能这样!”
这时,院子里也响起了绣玉唤来众人训话的声音。
听着绣玉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清娇不禁想到了她当小宫女时,那个总挤对她的管事宫女童筱。
童筱倒也不是只欺负她,而是她们所里所有不讨好她的小宫女,都会被她针对,打骂责罚多做活。
所谓讨好,便是拿钱给好处。清娇这等拮据的,哪有闲钱给她呢?所以可没少受她欺负。
这个童筱每每对她们这些小宫女说话时,就是这样颐指气使的。而且她与绣玉一样,也是野心勃勃的。
懒懒窝在被窝里的小人儿呆呆地想着从前的事,不知想了多久,外面绣玉的训话声仍在继续,像是在发泄着哪里来的不满,清娇倒是突然回了神儿。
“怎么就突然想到这个人了,她都被调去书画坊多久了。”
清娇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拿过了旁边的衣裳,慢悠悠地穿了起来。
这贡锦做的衣裳就是不一样,摸在手上滑溜溜的,穿在身上更是软绵舒服,像穿了云朵在身上似的。
这衣裳的款式颜色倒是低调,是寻常的竹月对襟短袄云袖衫,配薄柿圆绣金福马面裙,很是清雅,与清娇平时穿的……
小人儿穿衣裳的动作忽然一顿。
她愣愣地眨眨眼,瞅了一眼这身新衣裳,突然明白了是哪里不对——
这不是跟昨儿晚上她被他撕了的那身,除了料子以外一模一样的吗!
清娇震惊地瞪圆了眸子,昨夜那些乱七八糟的旖旎记忆瞬间涌上。
小人儿顿时小脸爆红,觉得这破衣裳穿在身上,那混球祖宗给她弄的羞躁的酥意就在隐隐地拨弄着她,好像那混球祖宗昨儿无孔不入地欺负着她那样!
混蛋!混蛋!怎么能这样!
“绣玉!”清娇羞恼地叫了一声。
外面的训话声戛然而止,紧接着,绣玉便急忙进屋,诧异地看着床榻上只穿了中衣,又气又恼的小人儿。
“……主子?怎么了?”绣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清娇气恼地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咬牙气鼓鼓地问道,“那个混……浑圆的福公公只送了这一身衣裳过来吗?”
小人儿目光灼灼地盯着绣玉,杏眸里气怒的水光闪烁,娇恼凶凶的。
绣玉毫不怀疑,如果她说只有这一身,她这主子都要去咬人了。
是什么居然能把这位性子软糯的主儿给气成这样?
绣玉疑惑不解地说道,“送了好几身来,不过福公公特意强调了说,殿下让把这身给主子您看的,奴婢想着,殿下的意思不就是让——”
“去换一套衣裳来!”
清娇一听,立马打断了绣玉的话。
小人儿难得这么坚决,绣玉看着清娇凶巴巴的小眼神儿,哪敢多说什么,连忙应“是”,又看着那身被清娇嫌弃的衣裳,试探着问道,
“主子,那这身衣裳呢?这到底是殿下亲自让人给您做的……”
绣玉不说还好,一说清娇就更气了!
她要把这身衣裳摔到那个混球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