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细姐,可莫失了身份。”绣玉上前一把拦回了童筱的手,冷笑琏琏地看着她警告道,
“咱们这王邸可是个有规矩的地方,且不说我家主子比您早入府,就算同为细姐,依着先来后到,也该是我家主子在您之上。”
“如今我家主子是娘子,位份本就在您之上,您见了我家主子本就是该行礼的,更轮不到您对我们魏娘子这样不敬!”
童筱对上绣玉毫不客气目光,也只能愤愤不甘地收回了手,可是看向清娇的目光还是惊诧中带着浓浓的嫉恨。
清娇对此毫不意外,从童筱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在不停地针对她,那种对她的厌恶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清娇知道她就算是示好,童筱也不会与她和好,顶多是碍于她如今的身份与她虚与委蛇,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撕破脸,她连应付都不用应付她。
童筱死死地盯着清娇,再不甘,她也只能咬碎牙屈膝福身,“给魏娘子请安。”
清娇浇着花,听着童筱那咬牙作小的语气,不禁想起了从前这人找借口打骂她时,就喜欢听她这个只能受她欺负的小宫女像这样违心地说着认错知错的话,这人就会在旁边露出一个小人得志的神情。
风水轮流转,谁知何时就轮回来了?
清娇自嘲地笑了笑,却难得有机会狐假虎威一次,她也绝不错过。
她看向了童筱,戏谑道,“童妹妹,起来吧。听童妹妹方才说,有话要对本娘子说?童妹妹快说来听听吧。”
小人儿故意咬重每一个“童妹妹”,毫不掩饰对她的讽刺。
童筱听着,身上都气得都在发抖,她死死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满脸都写着屈辱,咬牙勉强地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
“魏娘子听错了,妾既然已来拜见过了,便不再打扰魏娘子您了,这便告辞了。”
说完,她便急匆匆地转头就走。
清娇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弯唇一笑,很是解气,她没阻拦,只笑眯眯地再次提醒她,
“童细姐,骂别人蠢笨没眼识的时候,不如先想想自己,说不定别人没骂倒,反倒把自己骂进去。”
同样的一句话,此刻却好像一个字一个字地扇在童筱的脸上似的,她羞愤恼怒地愈发加快了步子。
绣玉看着那两人狼狈离去的背影,不屑地冷嗤一声,“嘁,这就是今日新入府的那位童细姐啊,可真不愧是接替宁细姐住进月宁斋的,跟那个宁氏一样的蠢。”
清娇听着绣玉的讽刺,也不禁捂嘴轻笑,她也怀疑是不是安宁斋跟那月宁斋犯冲,怎么老是住在月宁斋里的人来找她麻烦?
“这个童氏平日里也是个很精明的,今日她应是先入为主,也是实在看不起我,才会被我耍得团团转的。”
清娇笑过之后,还是看了绣玉提醒道,“日后还是要小心这个童氏,她今日在我这受了气,依她的性子,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绣玉应了声“是”,又看着这大变样的小院,奇怪地问道,“主子,咱们院里伺候的人都哪去了?”
“我打发他们去做事了,把院子拾掇一下,”清娇随意说着,继续好心情地浇起了花,还不忘防止绣玉念叨地补了一句,“这样下回殿下来时,瞧着也新奇高兴!”
果然,绣玉一听,立马就没话说了。
清娇眼眸一转,又对绣玉道,“童细姐离去时候瞪我那个眼神着实让我不安,她肯定不会坐视我继续受殿下宠幸,指不定要怎么对付我,你去帮我瞧着点。”
绣玉闻言,立马福身应道,“好,奴婢这就去盯着。”
“去吧,”清娇笑着目送她离去,这下既不用担心童筱要给她使绊子,又不用听绣玉的念叨了。
树上,霍孟极听着小兔儿那理直气壮的小借口,三句话不离拿他当理由,不禁冷笑一声。
趁他不在,这小东西就这样偷偷拿他当借口?嗯?
“呵。”
这会儿也没了没了旁人在,男人肆无忌惮地凉笑出声,故意恶劣地吓唬了某小怂兔,果然一下就招来了某小兔惊怯心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