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娇拿出了一个小荷包,里面放着两张银票,她轻声问道,“我想往我家里送些东西,你可有门路去帮我打点一下?”
阿妩还没回话,倒是绣玉的声音从旁边传了来,“主子可真是心大,这时候还有心思往家里送东西。”
清娇愣了一下,往窗外稍稍探出身子才发现,绣玉正坐在她平时坐着的摇椅上,盯着院子里的阿妩三人干活。
见到清娇看向她,绣玉才慢悠悠地起了身,敷衍地福了福道,
“魏娘子,您这点银钱还是好生留着自己用吧,您这是刚承宠了一晚上,就忘了先前没宠时受人欺凌的时候了?”
“您不会真以为殿下最先幸了您,您就真的在这后院里与众不同了吧?您不瞧瞧,童细姐刚回来,还没承宠呢,咱们王邸里的人就上赶子踩着您去巴结她!”
“瞧瞧您,还跟没事人一样地得瑟这些,可真是……”穷酸又短视!
绣玉捏着帕子抵了抵鼻尖,隐晦地带着嫌恶,她虽没将最后的话说出口,但语气里的冷嘲热讽已是毫不掩饰,仿佛真是笃定了清娇马上就要失宠了一般。
清娇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都是这副态度,刚刚好起来的心情顿时又沉了下去。
这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院门口,掬着一脸的菊花笑,小豆眼里奸光闪烁,宛如笑面狐狸。
“魏主子,奴才给魏主子请安!魏主子长乐!”
绣玉听到身后传来的阴细声音,脸上的嘲讽顿时龟裂,她脸色难看地转过身,看着满脸堆笑的福安,震惊又心慌。
“福公公好。”绣玉僵硬地扯出了一抹干笑,清娇还没开口,她反倒先问道,“福公公这时过来,可有何吩咐?”
福安刚被清娇叫起了身,听着旁边绣玉明显越俎代庖的发问,不禁拧了拧眉,理都不理绣玉,只笑眯眯地看向清娇。
清娇警惕地看着这胖狐狸,直觉肯定是那混球祖宗又要干什么坏事了,“劳烦福公公亲自跑一趟,可有什么事吗?”
福安笑眯眯地瞧着清娇这警惕的小眼神儿,不禁在心里啧啧两声,瞧瞧这位的脾气,难怪他家主子老叫人家“小兔子”,可不就跟兔子似的,这么不待见他,还软声娇糯地跟他说话。
“回魏主子,下午那会儿我们殿下做了混账事,吓着魏主子了,我们殿下回去后很是懊悔,自觉是过分了些。这不,殿下亲自给魏主子做了个赔礼,魏主子瞧后若是满意,就别再生殿下的气了。”
说着,福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雕纹精致的小匣子,殷勤地递到了清娇的面前。
说到下午那会儿的事,清娇顿时就悄悄嘟嘴,她气嘟嘟地接过了福安递上的小匣子,一打开,里面是份巴掌大小的精巧小卷轴。
轴承是个小兔哭唧唧的白冰玉雕,瞧着活灵活现,轴身是金绣云锦,彩云纹芙蓉,煞是绝美。
清娇还没见过这样玲珑可爱的小卷轴,本还气呼呼的杏眸刹时就被它吸引,浮上了盈盈亮晶晶。
福安瞧见了这一幕,笑得更是狡猾灿烂,连忙殷勤地帮清娇拿着外头的匣子,笑眯眯道,“魏主子,您快打开看看吧!这卷轴里啊,也都是殿下亲手所绘的!”
卷轴侧有个兔耳形的白玉拉手,清娇牵着一拉,卷轴便被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