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阿姣去拿药膏了，涂上后一会儿就不疼了。”

“唉，你也是太莽撞了，咱们娘子昨夜承宠，眼下各院都盯着咱们呢，你也敢冲上去就与她们理论，可不是等着被欺负？”

“好在你这丫头还算机灵，没被她们绕进去把咱们娘子牵扯进来，不然你就是有一百个委屈，也不遭人同情的。”

阿妩低声哄着，一边温柔地拿帕子给她擦着眼泪。

阿如哭成了个小泪人儿，委屈又赌气地道，“阿妩姐，你不知道她们说得有多难听，我实在气不过就上去跟她们理论了！”

清娇顺着两人的说话声来到了跟前，借着月色清皎，她瞧见了阿如脸上清晰可见的红痕。

阿如正哭得泪眼汪汪，阿妩也背对着她，没有发现身后来人，还在无奈地数落着眼前的小丫头，

“你啊，怎么就不留个心眼？这个时辰正是各院的小宫女往膳房送食盒的时间，她们在你必经之路上等着，不就是故意要说给你听的吗？”

清娇轻轻蹙了眉，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阿如被人欺负了？”

阿妩和阿如听到清娇的声音惊慌抬头，这才发现了清娇竟正站在她们身后，两人连忙拜见，“主子。”

阿妩率先开口请罪，“都是奴婢的错，急于问话竟疏忽了声音，惊扰了主子您，请主子责罚。”

阿如也连忙擦掉了眼泪，忍着哭腔道，“主子，都是奴婢哭泣惊扰了主子，阿妩姐姐已经让奴婢别哭了，您只罚奴婢一人吧。”

在宫里伺候，眼泪是犯忌讳的，清娇自己也曾是连哭都不敢哭的小婢，她看着阿如娇嫩脸颊上清晰的红掌印，轻轻叹了口气，抬了抬手道，

“你们起来吧，这次便算了，下不为例。阿如，你这脸上是谁打的？”

阿如一听不用受罚，连忙惊喜地谢恩，“谢主子！谢主子！”

等小丫头起身时已是破涕为笑了

清娇瞧着小丫头转眼就天晴了的模样，也跟着弯眉一笑，都不禁有点羡慕。

她们俩年岁差不多，若她进宫后也能碰到个温和些的管事女官，她也还能像阿如这样活泼烂漫吧？

想到童筱，清娇下意识地蹙了蹙黛眉。

“主子，是童细姐指使身边的绣晴打的奴婢！”阿如抹了一把泪，一脸愤愤地说道。

清娇听到是童筱，顿时拧眉问道，“童筱凭什么打你？”

一惯温软的小人儿难得发了脾气，质问脱口而出，却也让清娇惊觉了自己的失态。

清娇忙稳了稳心神，冷静下来，她也意识到了童筱这三番两次的，好似是要故意激怒她？

她看向了阿如，正好瞧见阿妩瞪回了阿如到了嘴边的气愤话，暗示小丫头不许乱说话。

清娇知道这是阿妩也发现了不对，才不想让阿如继续给她拱火，掉进童筱的算计里。

她莞尔一笑，亲自上前牵起了阿如往屋里走去，语气已恢复了往日的温软，“阿如，来，跟我进屋慢慢说。阿妩，你也来。”

“是，”阿妩福身跟上，目光里带了担忧。

进了屋里，烛台明暖榻，琉璃宫灯盏案头，倒是一室明亮。

清娇挑亮了跟前的灯芯，心里也冷静了下来。

“阿如，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你详细与我说说，那童细姐打你，可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