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幽幽勾了一抹痞肆狼笑。
福安看着自家主子正经不过一眨眼,无奈抽了抽嘴角。
“眼下,还是要尽快哄了母妃给娇娇抬个位份才是。”霍孟极也没痞笑多久,便沉吟着蹙了眉。
“否则月末本王一走,起码三个月才能回来,到时那母后指几个初选秀女入府,这没脾气的小兔肯定又得被欺负。”
男人眼底浮上沉色,烦躁拧剑眉,抚额,“这后宅里的弯弯绕绕,原是这样烦。”
福安可从没在战场朝事上见自家主子如此烦恼,叹息着劝道,“主子对魏主子好,魏主子已是很有福了。”
霍孟极淡淡勾了薄唇,阖目藏了眸中深色,将那句“原是我欠她的”,一并咽入了喉中。
“罢了,福安,先去把库房里那几只兔子给那小蠢兔送过去,她啊,现在抱着兔子肯定比抱着本王更高兴。”
霍孟极黑着脸伏到了枕上,幽幽吐出一口痛浊气,咬牙忍撕疼。
福安听着这祖宗随口说出的吩咐,脸上的心疼叹息顿时僵住,“主子,您说的是……您刚让奴才抓回来的那几只兔子?”
“嗯。”
“……您是说,再、再‘放生’回魏主子的院子里?”
“怎么?”
“……没、没,奴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滚。”
*
翌日,清晨。
清娇早起正用着早膳,便听到了外头童筱的声音戏谑传来。
“呵,本细姐与殿下的旧情,自然不是什么人的几次侍寝就能比的。有的人啊,连宠了两日,风头正盛,可是殿下侍疾时啊,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么个人,你说好不好笑?呵呵呵……”
清娇轻轻拧了眉,觉得嘴里的鸡丝粥都不香了。
绣玉听着就在门口响起的讽刺声,顿时气愤道,“这童细姐不过就去侍了个疾,怎么尾巴便翘到天上去了!竟来到咱们院门口讽刺了!”
清娇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理都没理外头的鬼动静,
“她一向都是这个张狂的性子,咱们别理就是。如今府上无贵女,咱们与她计较,也无非就是斗嘴吵架,等日后贵女入了府,她这般性子,自有她受的。”
绣玉听着气愤,却也知道清娇这个娘子只比细姐高了半阶,并无管教责罚之权,便也只能听清娇的话,忍下了外头的嘲讽。
“走,随本细姐再去菊园折几株菊,昨儿殿下瞧见本细姐带去的菊花,可是喜欢呢,今儿本细姐可要再给殿下挑几株更好看的才是。”
“等过些时候,殿下再传我过去时,我便一并带了去,给殿下赏花。不像有些人,虽就住在这菊园旁边,可折再多的菊花,也不能陪殿下赏菊!”
绣玉听着外头愈发得意洋洋的讽刺,气得直想出去斥责。
清娇就仿佛没听见般,杏眸软盈流转,又瞅上了那碟子水晶糕,让绣玉夹给她。
“主子,咱们就真的任由她这样吗?”绣玉满脸气愤。
清娇摇了摇头,“眼下殿下正受着伤,昨儿皇后娘娘才借着送膳,来敲打过咱们要安分在屋里待着,你忘了?这时童氏如此招摇,岂是好事?”
就这时,外头的童筱倒是语调突变,骤然尖锐,
“怎么了?你还怕她?呵,不过就是个娘子,要不了多久,本细姐便与她平起平坐了,你这小蹄子,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啪——
脆亮的巴掌声狠辣传来,听得清娇都不禁轻轻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