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雍京。
曾经是四大诸侯国之一的郑国国君宫涅从暴|乱、叛变,还有战争中夺得了江山,建立起来不可一世的大正王朝,定都雍京,君临华夏,至今,足足有一千多年。
那段历史不止被刻在落满灰尘的史书上,还被留在皇城的老建筑上。
就比如,雍京的城门。
雍京南门不如北门辉煌,但是同样雄浑。与北门一样,这里也是黑色的巨石建造,高大的城墙之上是两层阁楼,峥嵘嶙峋,勾心斗角。这里不像大正宫殿那样雄伟华美,而是带着最原|始的狰狞,坚固的城墙中带着一股永远挥之不去的血腥,这是千年来,无数次的血战遗留下的痕迹。
赵毓勒住马,他身后的崔碧城同样停下。
他们下马。
正午,头顶上是刺目的日头,周围却是空无一人。
雍京南门封闭,进行行人进出,但是巨大的城门却半开着,门外站着穿戴严整的兵士,为首的,却是一位衣着辉煌的太监,从服饰来看,品级极高。
那位看见赵毓他们过来,赶紧走过来。他的面容很秀美,就是很憔悴,像是几天没有泡水的死鱼。
那人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哑着嗓子说,“王爷,奴婢等了两天,终于见到您了。”
又是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这是司礼监秉笔,黄枞菖,如今在内廷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同赵毓是旧相识,还是祈王承怡的时候,眼前这位曾经是他的大伴,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后来的王府大总管。
赵毓开口,“父,……,太上皇他,……”
黄枞菖低下眼睛,“王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跟我走。太上皇,……,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您要是再晚回来,奴婢就怕,您见不到上皇了。”
一别七年,大正宫依旧。
黑色的琉璃瓦,朱红色的高墙,一切如故。
原本太上皇病重,赵毓以为宫廷内苑怎么也会显现出一股静悄悄的压抑,结果,完全没有。相反,这里带着一种平缓的优雅与残酷。
太上皇早已逊位,元熙帝已于七年前登基,宫廷与朝堂上尽是新臣,谁还记得当年那个少年继承大统,独掌乾坤的凤化帝?
赵毓以为会在这里看到他的母亲崔贵妃,但是也没有。太上皇寝宫这里没有任何女子的味道,这里只有紫檀香的味道,好像早已经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庙。
说什么皇图霸业,说什么六宫粉黛,转眼就成空!
黄枞菖说太上皇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没有醒过来,其实,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着。
赵毓慢慢走到床前,他静悄悄的跪在床边,太上皇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他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病人的手指有些温度,慢慢弹了一下,随后,太上皇极缓慢微弱的睁开了眼睛,“……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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