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熙凤歪扯了半日, 薛家母女其实早已不耐烦了,可冷不丁的, 王熙凤忽的言归正传了, 薛家母女又颇为有些不适应, 甚至有种心累的感觉。
半响, 薛姨妈才强撑着开口道:“确是有一事想跟凤哥儿你讨个主意。”原打算好的夸奖也省却了,薛姨妈终于想通了,在王熙凤跟前耍嘴皮子简直就是脑子有坑。
“甚么事儿?哎哟哟, 瞧小姑母您客气的, 咱们可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亲。我爹娘去的早, 可是打心眼里将小姑母您当成亲娘来看的,这亲娘跟亲闺女还客气甚么?有事儿您尽管说!”王熙凤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只差没拍着胸口说,有事儿包在我身上。可惜,哪怕她说得再真诚,薛姨妈也不会当真。
比起嫁到京里荣国府的王夫人, 事实上,薛姨妈跟王熙凤真心不算熟悉。虽说薛姨妈出嫁前,王熙凤就已经出生了,可那会儿她才多大点儿?两三岁的小豆丁, 她懂个屁!等薛姨妈远嫁金陵后,更是十几年不曾回京,再度见到王熙凤时, 王熙凤早已嫁入荣国府,还生下了大女儿巧姐。
在这种情况下,这对姑侄俩能有甚么感情?
可既然王熙凤已经这般说了,薛姨妈说甚么都不能同她唱对台戏,只硬是憋着忍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所求之事撇去重点,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只是在薛姨妈的口中,自家的闺女薛宝钗跟荣国府的贾宝玉就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只能说薛家因着房舍不凑手,外加王夫人的强力邀请,这才勉为其难的留在了荣国府内小住。尽管这小住的时间有点儿长了,可说到底,薛宝钗都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姑娘,几年下来,除了给贾母贺寿之外,旁的日子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梨香院的闺房里,描花样子做点儿女红或者打几个络子。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人家压根极少离开梨香院,别说同荣国府的哥儿了,就是跟姐儿们也不熟稔。
而亲事问题,因着薛姨妈同王夫人乃是嫡亲的姐妹,偶尔闲话家常时,倒是随口提过两句,可也仅仅如此,毕竟哥儿的亲事那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确定的。
至于史湘云和宝玉之事,那就是贾母一力支持的。史湘云作为史家大姑娘,却好端端的不在家里住,只一味儿的往荣国府里跑,且在荣国府小住时,更是从来不曾有过独立的院落,一直都是住在贾母房内的碧纱橱里,甚至在年幼时候,有跟宝玉同榻而眠的经历。谁曾想,这门笃笃定的亲事,却因着荣国府出事而遭遇挫折,更不曾料到的是,史家竟试图将脏水往薛家姑娘身上泼,这简直就是……
王熙凤心道,简直不能更无耻。
“凤哥儿,史家是甚么样的人家,我们薛家又是甚么样的人家?史家只仗着一门双侯,竟是这般以强权逼迫我们孤儿寡母的。凤哥儿,你说说看,宝丫头已经够可怜了,年岁轻轻就没了爹,如今更落得任人欺凌的地步。唉,这日子真心没法过了,我们娘俩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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