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觉得脸骨被压得生疼,不过他依旧咬着牙,阴桀地笑了两声。
“老子死也不会告诉你,火药是从哪里来的!”
说完,他戏谑地望着裴修衍,又阴阳怪气道:
“裴修衍,老子今日输了不过烂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拿下了天狼寨又如何?还不是绿帽子压歪头,你婆娘可是和那个乌家少主同床共枕相处了一夜。”
裴修衍的脸瞬间漆黑。
天狼还在挑衅他。
“你我都是男人,你猜乌家少主是不是柳下惠?”
“你有本事就杀了老子,只要老子的命还在,就会把你婆娘的事宣扬的天下皆知。就算嘴巴不能说,我的手还能写。”
“你没看到,你婆娘和那个乌家少主都被我的人包围了,俩人还在你推我让,都想让对方活着。老子当场就成全了他们,让他们在地下做一对野鸳鸯。”
裴修衍知道,这是天狼的激将法。
京都大理寺的诏狱有无数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天狼激自己杀了他,这样就不用回京接受审问了。
裴修衍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往天狼说的话里想,可是,越是控制,越是难受。
他仿佛看到叶楚颜和乌沐躺在床上缠绵的样子,这画面在他脑海里疯狂闪现,扰得他气息紊乱。
天狼还在喋喋不休。
“听说你婆娘在正月十五的宫宴上被人看了玉足,本来就是破鞋一双,只是可惜,老子没玩上她,不知道你婆娘的玉足玩弄起来是何种滋味……”
这句话点燃了裴修衍体内所有的怒火。
关于宫宴赤足舞剑的事,他堵住了悠悠众口,堵不住人心中的邪念,他假装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其实一直在掩耳盗铃。
这件事如一块疮,一直压在他的心上。
此情此景下,就这样被天狼**裸地掀开了。
天狼似乎还嫌不够,猥琐地加了一句。
“你婆娘玉足都被人看了,就算被乌少主玩了也无所谓……”
“闭嘴!”伴随着一声怒吼,一股巨大的愤怒从裴修衍的头顶冲了下来,他一脚踩碎了天狼的脸骨。
天狼的脸血肉模糊,当场断了气,只剩下一双圆睁又凸出的眼睛,还保留着刚才望着裴修衍的姿势,里面似乎还带着鄙夷的笑。
裴修衍疯了一般,将天狼的脸踩成了肉泥,直到那双眼睛和这片肉泥融成了一体,分不出你我。
外面的时鹿听到裴修衍的怒吼,有些担心,“严侍卫,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严削面无表情,“不用。”
天狼这样的山匪,就算巅峰状态也不是主子的对手,更何况绑着手脚。
过了许久,裴修衍猛然打开了门,神情淡然,恢复了平日的孤冷矜贵。
他瞥了一眼时鹿,淡淡道:“天狼拒不交代火药出处,还意图反抗,本王已将他就地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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