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来自西南半岛罗克斯的温流,浅水城的冬天比和它同一维度的内陆地区要暖和得多。更不要说博勒姆领那样相对偏北的地区了。
可即便是这样,来自北地的寒风在经过了层层的衰落之后,依旧在浅水城的上空呼呼作响。港口的波涛随风舞动,拍打得船只轻轻摇曳。
广场上、哨卡上、礼堂上的一面面旗帜正“呼啦啦”的迎风舞动。而这风穿过砌石屋上的裂缝发出了“嗖!嗖!”的嘶鸣声,更是让睡在其中的面条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并用手死命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不过隔壁床上的巴雷特却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这样的环境,睡得那个安稳啊!
清晨的阳光从铁栏杆之间透了进来,经过一夜沉淀的空气稍稍冲淡了点儿一些牢里面常有的霉味。海港潮湿的空气让屋子里的被褥变得有些潮潮的。
若不是这寒冷的天气,牢房墙壁上绝对是会挂满斑驳苔藓。第一次踏进这件牢房的时候,巴雷特就在墙角发现了未清理干净的干苔藓碎片。显然这里的光照虽然并不是很充足,但是像这种植被一样能够生长的不错。
“咣当!咣当!”的响声与直射的阳光一同打扰起了巴雷特的睡眠。在这交响曲一样的配合之下,饶是以巴雷特的定性也被它们合力从睡梦之中拉出。他睡眼朦胧的离开了相对暖和的被窝,开始了自己那并无意义的晨练。
而从楼下与隔壁传来的声音,这时候则成为了巴雷特的伴奏——早晨的牢房里面总是充斥着各种声音。睡了一夜的囚犯们有些开始继续昨夜的话题,有些因为稻草的问题而打起架来,而更多的还是不耐烦得敲打着铁栏杆,
走廊上巡逻的狱卒对于眼前这种状况早已经习以为常了。那些打着哈欠的公职人员,除了会冲着牢里吵闹得最凶的犯人呵斥几句,用手中的长长的铁头棍教育他们谁才是这里的老大之外。大多数时候要么是自顾自的忙着手头的伙计,要么是在那里强打起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还有的干脆是伏在桌子上开始补充起昨夜透支的精力。
这些在寒风之中工作了一整夜的狱卒们,正等候着换班的同时来接替自己的岗位。在这种时候他们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同那些囚徒们“玩什么互动”。
浅水城的监狱当中可没有放风时间,在这难见天日的环境里难免会引发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所以骚动的早晨早已经成为了监狱里的一种日常,那些囚犯们趁着这个机会,朝那些平日里不拿正眼瞧自己的狱卒们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吵死了!吵死了!连个安生觉都睡不得,这样的日子什么似乎才能够到头啊!”翻身起来的半身人掀开被子抱怨到。
一边缓慢而有规律地抖动着自己身上肌肉的巴雷特,一边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说到:“静心、心静了自然能够无视外面那些纷纷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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