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如果拿丽姝出来说,反而会让她们婆媳有龃龉,但是拿自己的前程,娘肯定就会顾虑。
郑夫人看着和善,也不是没手段的人,她也是一心为了儿子,先是喊舒氏过来解释清楚,又道:“也不知道谁这般造谣?辈分都差着,居然敢胡乱揣测,不过你放心,我认舒姑娘做干孙女,这一千两你拿着给舒家,就是我认干女儿的见面礼,等她出嫁,我再备一份妆奁给她。”
舒氏却知晓舒家门第凋零,弟弟是个烂赌之人,这一千两给了她弟弟,不过是牌桌上多玩几个月,她要的是高门大户的庇护。看看宗房的丫鬟们的吃穿用度,就非常人,更别提郑清的妾侍,那个叫凝香的,一个月十两银子,四时八节还有厚礼,也有丫头服侍,甚至听说郑清另一个妾侍的爹买下两间铺子,做着掌柜。
明明是宗房的人欠她和她儿子的,如果她死了保存下她儿子,那她的儿子就是嫡长子,到现在都不小了,郑家就是为了嫡长子也会接济舒家的。
但郑夫人的话,毫无置喙的余地。
……
一切都按照具二太太的计划在走,她之所以走的这么顺利,是因为她和族里的人比丽姝要熟悉多了,就像丽姝认为把舒姑娘弄走,婆母钱也给了,干亲也认了,算是完满解决。
哪里知晓,一切利益都可腐化人心。
具二太太知晓舒氏手头紧,故而早已把她身边的婆子买通了,因此,那婆子按照具二太太的吩咐对舒氏道:“不好了奶奶,方才奴婢出去,听几个小蹄子在笑话咱们,说什么卖什么的,说的很是不堪。”
舒氏进门这么多年,早就知道这世家大族污糟事情也是不少,那些人个个看着彬彬有礼,却都是一群恨人有,笑人无,嫌人穷,怕人富的人,尤其是郑夫人把结干亲和送妆奁送钱的话放出去,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甚至,舒氏觉得自己的儿子都被这么臭钱玷污了,即便是她们给她再多的钱,也是换不回自己的儿子的。
她头脑乱糟糟之际,又听婆子道:“这些话就怕她们日后跟咱们爷说起,上次爷去京中赶考,还吩咐咱们这些事情不必再提,会不会到时候爷认为您故意讹钱啊。”
“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难道只有死才能证明您这般吗”
婆子絮絮叨叨,舒氏却入了耳了,尤其是方才吃了一杯茶,她越发心神乱了。甚至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死了就解脱了,没人说自己不能生,嫌弃自己娘家落魄,侄女儿和弟弟也不会怪自己了!
……
丽姝正和郑灏吃茶,夫妻俩还碰杯,以茶代酒,相视一笑。
却见珠兰匆匆进来道:“大爷,大奶奶不好了,渝大奶奶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