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氏笑道:“我女儿哪里世故了,这才叫大家闺秀呢。其实你大伯母为何等着看娘的笑话,因为她心知肚明,我是没有人教导过管家祭祀,没有经历过婚丧嫁娶的,所以很容易出丑。所以我现下时刻把你带在身边,就是想把这些该教的教会,你看她还比你大,听朱老夫人那个意思,似乎她被娇宠惯了,如今吃饭还挑食呢。要知道只有小门小户才刻意娇惯孩子,朱老大人四十五岁才中进士,以前过的一直也不太富裕,这样疼爱未必是好事,什么都不让孩子做,那不是好事。”
“可她爹爹不是河西节度使吗?”丽姝记得那个时候她的身份就是两淮盐运使之女杨初萤。也就是说,他父亲还会升任盐运使,官儿当的可不小啊,丽姝爹爹如今也才正四品呢。
小傅氏又是一笑:“难道官当的大就证明这个人什么都好么?就像傅家照样阁老府邸又如何?若非上次闹出来,谁也不知道傅家那么可恶,就是你大姐姐现在都未必嫁得了。其实若是我原意,应该会远嫁了她,日后这事儿就彻底扯不到你大姐姐身上了,若是身份稍微比我们低一些,你爹也是时时敲打,偏偏是你祖父看的人,傅家也插手,我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若是杨初萤是个坏人,尖酸刻薄心地不好,丽姝可以光明正大的恨她和她的家人,是她们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买了她代替。可显然杨初萤这个人算不得坏人,她很单纯,也不精于算计,反而是个白纸一般的姑娘。
她不能昧着良心在现在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就去下手害一个现在没伤害她的人。
除非她们真的做了恶事。
“娘,我就是一时感慨,是了,我离开了京中,最好的就是不用听到丽贞那个臭嘴针对我了。”丽姝想通了,心情也就好了。
小傅氏道:“我听说胡姨娘又有了身孕,你大伯母呢,也在吃坐胎药,巴不得再怀一个。你大伯母一心想找个人压过你们姐妹,我看她们怕是焦头烂额了。”
丽姝道:“是啊,无论是婚事还是生产都是女子要过的难关,我虽然不喜欢大伯母和丽贞,但眼见此情此景还是有一种物伤其类之感。”
“我女儿能这般想就是对的,否则就成了伥鬼了。就比如自己不得意被婆母折磨,反而等她做了婆婆又去折磨儿媳妇,又或者是她自己明明千辛万苦才生下儿子,也知道生儿生女士看缘分的,女子不易,却又看不起人家生女儿的。”小傅氏教导。
所谓伥鬼恶毒在哪里?,俗语说:虎毒不食子。而伥鬼则不然,他似乎专门勾引自己的亲人让老虎吃。
朱老夫人也正和朱老大人说这个道理:“我看刘家那对小姐妹,年纪和咱们家初萤相仿,可是人家很懂规矩,早早的就定下了亲事,都是定的名门子弟。再看看咱们初萤,这可怎么办哦?我年纪大了,你又是个老古板。女婿面上敬着咱们,可心早就偏向那个狐媚子去了,还想扶正那个狐媚子,呸,只要我在一天,初丫头就别让她们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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