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却只是笑,随手把玩着一串碧玉,低声问:“你这是受了何人指使,特意来说这些话哄我开心的?”
卢嘉熙一惊,差点直接跪下去,忙道:“臣不敢!”
“你当然不敢,”宿怀璟评价,“你胆子那么小。”
他
目光巡视过殿内众人,
不紧不慢地说:“小卢大人方才这话实有离经叛道之嫌,
按理该罚。”
殿内寂静无比,卢嘉熙冷汗渗了出来,就当他以为自己命悬一线要死的时候,却听见宿怀璟心情似乎很好地笑了一声:“但我很喜欢。”
众人:“!?”
宿怀璟:“我原还想着究竟该起个什么谥号,才能准确概括我那叔父这一生倒行逆施、天理不容的过错,卢大人这个建议深得我心。”
他说:“既然叔父当年挖空心思为我父皇挑了这样一个谥号,我便物归原主还给他,你们说如何?”
众大臣哪儿还敢忤逆,连忙跪地应和,也不在乎这样一来,仁寿帝不仅担了自己罪己书上写下的那些过责,百年之后,他当初编出来的伪绩更是会一个不留的加诸其身。
实乃……自作自受。
宿怀璟:“如此,便该替我父皇重新拟一个谥号了。”他视线转到卢嘉熙身上,温煦道:“交给你办,办好了孤升你为礼部侍郎。”
小卢大人,年仅二十,官职跳跳跳,心脏砰砰砰!
他咽了咽口水,跪下磕头道谢,心说以前也没觉得世子妃这么阴晴不定啊……
吓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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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怀璟登基前的那几天,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一开始是容棠担心他会不会紧张,每天晚上都要温声安慰许久,安慰着安慰着,宿某人就顺杆爬,做出一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又难过得不行的样子,蹭到容棠颈窝,刻意放软了语调,慢慢地问:“棠棠,你说我是真的复仇成功了吗?”
“父皇母后,兄长姊妹,他们在九泉之下,能不能看见我?会不会开心?”
“棠棠,你知道的,我自幼就只是一个人,如今事情临了,我……有点怕。”
“……”
容棠简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哄,哄着哄着就自己脱了里衣。
他其实一度很想问,宿小七害怕,与跟他做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操得越深越不害怕吗?
但容棠每次这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很快就又会被宿怀璟撞散了,以至于他压根一次也没问出来。
到后来甚至养成习惯了,容棠都没张口哄,宿怀璟眼睛一低,嘴巴刚要开,他就已经自觉地堵住了他嘴巴:“闭嘴,别卖惨,直接做。”
反正本来就奔着这个来的,宿小七这个人,心思坏得很!
宿怀璟先是稍稍怔住,反应一瞬之后就笑:“谢谢棠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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