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显然心情不太好。
看看表又过去了十分钟,陈卓枫轻轻敲了两下麦克风。但这一次,陈卓枫地心猛地沉了下来。没有回应。汗珠顺着他的发际悄悄滑落,呼吸也不由得粗重起来。陈卓枫心里并没有害怕的感觉,跟了叶空这么长时间。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滋味。但他的脸色还是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先是陈伟良。现在是赵天源,虽然他竭力不去想失去联络意味着什么,拼命地暗示自己只是通讯故障,可他的心还是猛烈的跳动着。
不能急,要冷静,陈卓枫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不停的做着深呼吸,直到感觉有些换气过度。叶空曾经说过,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无论是恐惧还是愤怒,都会严重影响一个人的判断能力。可是陈卓枫依然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不得不用力在腿上掐出一块青紫才按耐住冲出去拼命的冲动。
“陈……”张倩似乎很是急躁,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卓枫一把抓住衣领
边。
“我警告你,如果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绝不会再管你的死活。”陈卓枫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尤其是在这漆黑的地下室里,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张倩被吓得不敢出声,衣领刚被松开便迅速爬开,缩到了角落里,再没有刚下飞机时那种高高在上地冷傲。
叶空赶回别墅的时候,这里已经停了十多辆警车,很多警员正进进出出的忙碌着。陈卓枫做在别墅外面地一个摇椅上,正低着头在做笔录。
“阿枫,情况怎么样?”叶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明显透着一股杀气。
“天哥……死了。”陈卓枫不想表现地太软弱,却忍不住哽咽了一下:“伟良还不清楚,在那边急救。”
叶空看了看旁边的救护车,点了点头:“一会儿过来找我。”
陈卓枫点点头,再次把头垂下,呆呆的看着地面。旁边负责做笔录的警员想要劝他两句,张了张嘴,最重却只是叹了口气,接着询问起来。
叶空走到救护车旁,掀起白布看了看下面的赵天源。很平静的一张脸,普通,平凡,看起来不像是警察,倒更像是街上的一个路人。微闭的双眼,略有些上翘的嘴角,如同他平常的样子,让人感觉十分亲切。颈侧一条翻开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或许是被雨水泡过,边缘有些发白。
“颈椎断了,死的没什么痛苦。”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
叶空转过身,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正在同旁边的一名警员做交接,看到叶空转过身来,接着说道:“杀人凶手受过专业训练,脖子上的这一刀是后割的,应该是为了保险。”
“另一名警官怎么样?”叶空轻轻呼出一口气,淡淡的问道:“伤的重不重?”
“只是被人麻醉了。”医生用手里的文件夹搔了搔头皮,说道:“剂量有些大,可能还要睡一段时间,不过从反应来看应该没什么大事。”
“谢谢你!”叶空重重拍了一下医生的肩膀,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帮我兄弟缝一下。”
看着叶空的背影,医生扬了下手里的文件夹:“神经病,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缝的。”
发过牢骚,医生把文件夹扔给旁边的护士,有些无奈的说道:“去帮我拿个急救包来,真是麻烦……”
“说吧,要我做什么?”警务处长显得有些颓丧,整个人堆在椅子上,仿佛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怎么?害怕了?”话筒里的声音依旧沙哑难听:“有什么好担心的,最多不过是丢了位子,有那笔钱在,足够你移民新西兰享福了。”
“我是担心这一关能不能过去。”警务处长苦笑一声:“支援去的晚一些倒没什么,最多是个指挥不利,可是你的人杀了那个姓赵的警官,我儿子却只是被麻醉,白痴也会怀疑到我。”
“这有什么?那个姓赵的警官与人有私仇,人家请了职业杀手去杀他。”沙哑的声音干笑两声:“职业杀手吗,自然是拿多少钱,杀多少人,人家没付你儿子的钱,自然不会杀你儿子。”
“话是可以这么说。”警务处长的声音还是显得顾虑重重:“可是我估计根本骗不了叶空……”
“我就说干脆把这个姓叶的也干掉算了,不然早晚是个祸害。”沙哑的声音哼了一声:“说起来只能怪你自己,要不然哪有现在这么多事?”
“你不知道叶空的本事……”警务处长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被沙哑的声音打断。
“再利害也不过是个警察,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最多三天,我保证这个叶警官就会人间蒸发。”沙哑的声音显得非常自信:“这段时间你只要尽量压住金库的案子就行,我这边还有一点首尾要处理一下,免得惹祸上身。”
“好吧……”警务处长犹豫了好久,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希望这次不要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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