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方向再次传来两声枪响。让正在前进的刘德亮心中一紧。这两声明显不是阿烈地枪,如果不是目标之一的那个老头,就只能是那个年轻警察。但他不想冒险。已经迂回了这么远,就是为了防止暴露自己。这个时候宁可相信阿烈自己能够应付这种情况,也不能马虎大意。
先是几滴雨点落在脸上,很快风声已经逐渐被雨点砸在草叶上的声音所掩盖,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刘德亮的动作却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现在雨声已经非常响,只要姿态放低,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听到任何声音,这也让他前进的速度快了不少。很快,他便看到了那个年轻的警察。
目标趴在一丛灌木的后面,距离快艇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显然并没有被码头的枪声吸引过去,还在耐心地等自己钻进他的圈套。刘德亮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不是自己小心为上,宁肯耽误时间也要绕个大,恐怕就算不钻进这个小子的圈套,也会跟他来一场遭遇战。
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刘德亮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目标,只要干掉这个年轻地,那
不过是摆在盘子里的菜,就看怎么吃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德亮忽然感到心头一悸,没等有所反应,一只手穿过雨幕,重重砍在他地颈侧。
叶空轻轻松了口气,如果不是想要个活口,他也不会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出手。这个杀手实在太谨慎了,如果不是雨下了起来,他根本没有可能摸到这么近的距离。虽然刚才的情况很危险,总算有些收获,没有白白冒险。
刘德亮摔倒在地的声音惊动了前面不远处的陈伟良,原本朝下的枪口没有半刻犹豫便指了过来。
“是我。”叶空低喝了一声,这么近的距离,万一陈伟良开枪,他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躲开。
“师父?”陈伟良的声音穿过大雨,显得有些落寞。
“码头那边还有一个,你先绕过去。”叶空没有多说,一边吩咐,一边取出手铐将刘德亮铐了起来,然后捡起地上的枪,将里面的撞针卸下来放进口袋。
这时陈伟良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叶空也不耽搁,径直向码头方向跑去。
这个时候陈友邦正跟阿烈在几堆木箱之间捉迷藏,也是他的运气好,刚才先发现了对方,虽然打了两枪都没有击中,却也让阿烈不得不小心应付,总算坚持到陈伟良一枪击中阿烈的颈椎。看见儿子从黑暗中走出来,陈友邦几乎瘫软在地上,他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若不是年轻时候的底子还在,恐怕早就犯了心脏病。
“爸,师父来了。”陈伟良走到父亲面前,小声说了一句,随即便低下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就知道……”陈友邦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精英……毕竟是精英……”
“我……跟他谈谈。”陈伟良忽然抬起头,抹了把脸,不知道擦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用了。”陈友邦叹了口气,右手缓缓抬起,枪口顶在太阳穴上:“跟他说是我逼你的。”
“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叶空的声音忽然从雨中传来。
“叶警官。”陈友邦一愣,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雨夜中的叶空虽然浑身湿透,但冷峻的目光依然让他不由得心慌。
“我知道金库的案子跟你有关,不过只要找回那些金砖,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警务处长。”叶空看了眼陈伟良,自从见到自己这个年轻人便一直没有抬起过头:“现在我想知道是谁杀了赵警官。”
“谁?”陈伟良听到叶空的话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猛地抬起头看着叶空,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是天哥?”
空点点头,沉声道:“你被麻醉后,他担心你出事,过去找你……”
“天哥死了……”陈伟良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空,过了一会儿又把头转向陈友邦,颤抖着问道:“爸,是谁杀了天哥?”
陈友邦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手中的枪也一直顶在头上。
“我跟曾特首谈过。”叶空倒是知道陈友邦的心理,自顾自的说道:“艾琳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所有相关资料早已经销毁,所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你都知道?”陈友邦的心理防线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些事真的不会追究?”
“想追究不会等到现在。”叶空淡淡的说道:“曾特首不希望香港政局出现混乱。”
陈友邦嘴角牵动了一下,显然在后悔这段时间的疑神疑鬼。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陈伟良忽然喊了起来。
或许是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陈伟良脖子上青筋绷起,猛地上前两步,一把抓住陈友邦的衣领,怒吼道:“说你没做过这些,快说!”
陈友邦缓缓垂下枪,似乎不敢直视儿子的目光,深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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