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这是在一股朝中如日中天的势力,权势滔天,深不可测。
我拿出装有金锭的包裹,也告诉了他谢松留下的字,还有那名神秘的刀客。不过,我想不明白,东厂怎么会和藩王扯上关系,这可是皇亲国戚,不是那些阿猫阿狗,而是朱家天下的拥有者,大明帝国的支柱。
朱厚熜沉思,而后冷笑:
“他们这是在警告我啊。”
我不明白,朱厚熜解释道,原来,先王对如今朝中的宦官颇为不满,手脚已然伸到政事之上,特别是东厂的厂公,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申。此人转擅朝政,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实乃真正的大祸害,奈何深得皇上信任,更为“八虎”之首。先王不止一次提醒过皇上,那些书信却犹如石沉大海,后来才知,是被东厂的宦官给私自截下了。先王大怒,却又无可奈何,身为藩王,没有实权,甚至无法离开封地,很难对朝廷有影响。不过,先王为人一向强势,东厂也并不敢真正惹毛这位王爷,所以一直相安无事。现在先王病薨,新王朱厚熜继位,他们觉得新王年幼,比先王好控制,所以借匪寇之手来敲打一番,以为能吓住这位年幼的王爷。
虽然猜到了一点,但我此刻还是觉得很震惊,也很愤怒,太祖高皇帝曾立下祖训,宦官不得干预朝政,这些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操控朝廷大权,如今更是对藩王下手,是真正的奸臣乱党!
“前些日子,我对你说的那些潜伏进王府的人,应当都是东厂的细作,他们是想在突发情况时,控制住我,从而稳定整个安陆府,看来他们图谋甚大啊!”朱厚熜拿起一块金锭,在那里把玩。
我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朱厚熜的意思不言而喻,刘申在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难道他还想更进一步吗?一个太监,想要黄袍加身做皇帝?
这是在动摇国之根本,是在把大明推向万劫不复!
“不过,他还有所忌惮,朝中的大臣也不白给,虽然如今大部分已投靠阉党,但还是有一部分重臣对大明忠心耿耿,各地还有手握重兵的将领,他现在还不会,也不敢走上那一步。”
朱厚熜接着说道:“还有那位皇兄,虽然如今几乎被架空,但以他的才智,应该早就发现了,只是懒得理会,他如今的眼里,恐怕只有玩乐了,等刀架在脖子上了,他才会回击,这也是那群人妖不敢动手的原因,天子一怒,当流血千里,伏尸百万,他们只能等。”
我一时间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今日所闻,太过可怕,看起来安静祥和京城,居然背底下暗潮涌动,各路人马在博弈,在厮杀,我们如今只不过是一个被牵连进来的小战场而已。皇上贪图享乐,早已不复当年明君英主之相,当初虽然只要他一句话,就可拔除掉这颗烂掉的种子,可他就是放任不管,现如今这颗种子已经扎根在大明血肉上,在吸取帝国的国运。就算是皇上想要动摇他,也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现在我们还无法作出改变,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有所作为。”朱厚熜一脸的严肃。
“你是想?”
“招兵!我不能眼看着大明的江山葬送在一个死人妖的手上!”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
我被吓了一跳,手不自觉的握紧,“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藩王绝不能有兵权!”
“不招太多,那样目标太大容易引起各方注意,暂时先定两千人,招上来的人暂时挂名在仪卫司和侍卫司,过几日我把你调到仪卫司当正仪卫,替我掌控这支兵马,也算接了你父亲的班。”
看来他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然不可能一下子说得这么顺畅。
“可两千人太少了,难以起作用。”我问道,这是真的,两千人的军队对于大明来说根本翻不起任何波澜,要知道,各地的尉所所拥有的兵力将是这个数字的几倍之多。
朱厚熜冲我皎洁一笑,道:
“谁让你去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