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爸!”陆萍情绪激动,“我把你从小拉扯到大,不是让你来给我摆老总的架子,不然我养你干什么!”
对于她的叫嚣,时厌几乎是从小听到现在,人早已经麻木,“把我困在这里,是你的意思还是时少堇的意思?”
陆萍:“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应该做什么,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这一辈子都要偿还我!”
她极端又尖锐的言论,让时厌沉默许久。
但即使是现在,时厌都还认为这一切里有时少堇的手笔。
“要拿股份,就让时少堇见我,我跟他单独谈。”
陆萍虽然是早先的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但这么多年,她早就将自己给养废了。
极端也听不进去任何话。
时厌已经退一步了,可陆萍却觉得他退的不够多。
“那个姜颦正在四处找你,你把这个合同签了,我就放你出去,不然这个药……”陆萍抬手,外面的保镖就拿着针管上前:“这只针管里的药,是你昏迷期间用的五倍,不光是能让肌肉萎缩,还能让你再也站不起来。”
在时厌震惊的注视下,陆萍问他:“签还是不签?”
时厌瞳孔收缩,喊了一声:“妈。”
这一声里不再是单纯的失望,而是骨肉亲情的崩塌。
时厌薄情,但却自认为对于陆萍做到了一个儿子应该做的大部分,可她现在为了那些股份,竟然要……
要彻底的毁掉他。
面对他的痛苦和崩溃,陆萍眼神闪了闪,但急于想要为时少堇付出的心思占据了绝对的上风,“签不签?”
时厌薄凉的唇瓣扯出嘲弄的弧度,他起身,识时务,“我签。”
钱财,他时厌只要平安,就能赚回来。
他不在意。
只是——
拿着笔的时厌抬眸,说:“陆女士,这份文件我签了以后,你就不再是我的母亲,你确定要我签吗?”
只要他写下名字,那从今以后,陆萍的生死,都与他时厌再无瓜葛。
他不是个太善良的人,即使是骨肉血亲对不起他,那他也能割舍掉。
时厌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换成是任何人多半都要思考一二,但陆萍——
她没有。
她只要他签字,然后来解决时少堇目前的困境。
时厌嘲弄的笑了声,力透纸背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在最后一笔落定,他将那笔随手丢在一旁。
保镖递上了红色印泥。
时厌按下,红色的指尖轻捻,他大步朝着外面走。
他眸色深深,保镖因为陆萍方才签字就放人的承诺,也没有阻拦。
陆萍接过赠与合同,轻轻在那还没有干透的印泥上吹了吹。
时厌一只脚踏出了门。
“咳咳咳——”
陆萍转过身,“时厌。”她喊。
就是这么一停顿的功夫,陆萍亲手拿着那针管,扎入了时厌的肩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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