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没让左吴来得及说任何话,便自己登进了摆渡星舰中。
左吴抓抓脑袋,对自己先前那总觉得哪里在“着火”的感觉有了些灵感,想吩咐钝子翻一下监控,看看储存各类装备的机舱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邮件刚发出了许久。
古画晴空终于以它毫无噪声的无工质引擎,如同鬼魅般往左吴身边飘忽。
一个十来米高的银白鬼魅着实扎眼,左吴伸手揪住造物的后脚跟,吸收开启,让它无法往再飘一厘米。
艾山山的抗议适时发出:“干什么干什么?!古画晴空,咬他!”
左吴咧嘴:“艾山山,让我看看你。”
“……哈?”
海妖还是听话打开了视屏通信,百般疑惑汇聚在了一起。
“怪了,”左吴抓抓头发:
“我只听说女孩子出门前,总是要把自己打扮到满意才会迟到,今天你也没化妆,为什么会这么慢?”
这只是左吴的调侃,他已经捂紧耳朵,按预判会得到的该是艾山山的大声咆哮。
但没有。
正如暴风雨前总是最宁静般。
左吴有些惊恐的抬头,看见的却是艾山山无比危险的言笑晏晏。
她趁左吴动摇而放开手的间隙,驾驶古画晴空往摆渡星舰中飘去,又让造物坐下,沉静中满是恶作剧正酝酿的愉悦在闷烧。
左吴抓抓头发,却什么也做不了,清点人数,只剩最后一人没有登船。
是良骨伶。
骨人祖母留在逃亡者号上,小伶便是留在左吴身边的人质;按计划她或许还需要去麻痹释文尔的警惕,以及用她对压缩空间的熟悉去甄别陷阱,无可或缺。
只是与众人的一派轻松不同。
良骨伶满脸肌肉紧绷绷,小脸惨白,衬托的那双眸子更为漆黑,像因为无边的紧张所淹没,失去了神魂的任何色彩。
又在往驾驶舱机械的挪动步伐。
左吴咧嘴,指指她的样子:“良骨伶,你顺拐了。”
律师听见,尴尬的笑,调整几次也没找回自然的走姿,只是让笑更加勉强:“你们……你们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左吴歪头:“谁说?我可是紧张的不得了。”
“明明你们……俺们……我们!我们是要去恐怖袭击,明明可能一去不复返……”
良骨伶飞快往舰舱里瞥了一眼,其祖母在为她加了声油后便再也没投注多余的目光。
骨人祖母知道只要再多一眼,她便会马上跳起阻止孙女疯狂的举动。
左吴理解叹气:“你不去也没事的。”
良骨伶却是摇头:“不行,有小伶在,你们成功的概率至少能提升那么一些些,对你们可能无关痛痒,但对小伶来说可很是重要。”
“怎么讲?”
律师吸气,却忽然看开一切般释然的笑:
“你们这伙暴徒,做起事来万一没轻没重怎么办?我总得代表我自己的规矩和法律,在你们旁边监督吧?”
左吴点头:“很有说服力。”
良骨伶点头,踏入星舰。步伐依然僵硬和顺拐,但速度总是比才来时快了一些。
左吴最后踏上,远远看见逃亡者号中,黛拉爬在钝子头上飞快挥动着四只手,向自己告别。
左吴也摆手,只是舱门在缓缓掩起,不知黛拉有没有看见。
他还是在摆手。
直到“嘭”的一声。
舱门完全阖上,其连宇宙中高能粒子都能隔绝,当然能隔绝一切声音,隔绝了逃亡者号中“家”一样的烟火气息。
万籁俱寂。
就像整片太空,左吴一时无法分清星舰内外究竟有何等区别。
摆渡星舰在慢慢接近裁判庭所在。
肃杀与紧张感并排升起。
依旧万籁俱寂。
很顺利。
太顺利了。
不知不觉间,星舰驶过了星球近地轨道间上所有的火力防护网。
简直是与裁判庭面贴着面。
古画晴空的握刀的手不曾松开。
良骨伶脸颊滑下一点香香的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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