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从来没觉得是祝福,”夕殉道耸肩:
“如我所说,莪觉得什么织褛什么器具,所赐下的只是不同的死亡方式,然后让人临终前爽一把……现在还多了个什么终末之圆环?听着就很不好相处。”
“确实,”左吴只是笑了笑:“夕殉道,你对仁联为人处世的方式有没有什么头绪?”
仁联被长城节点形容为凶残的鬣狗,但其中可能蕴藏了其太多的主观色彩——
仁联姆窃取星球的行为是对陶沃姆想围猎被玩家污染的星球,全部装进一个虚假宇宙中计划的破坏,长城节点当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
而夕殉道曾是帝联军团的最高指挥,是军人,又对帝联的一些秘辛颇有了解,对这个问题应该能做出一些不同的视角。
夕殉道却抱手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也不是什么社会学家,对这个问题只能从一名专职作战的军人角度来考虑,”
“就像你之前问我初丹天使、星海联盟与帝联的实力对比一样,没办法做到有多客观。”
左吴点头:“但说无妨。”
夕殉道眯了眯眼睛,手虚握几下:
“从作战角度来看,我无比知道后勤保障之类对一个军团来说有多重要,甚至可以说,一场战争在交战双方亮出可以调动的后勤与资源时,结局就几乎注定了;”
“就连我和离婀在那片战场星域中互相做出的算计,绞尽脑汁布下的陷阱,还有各种各样精妙的穿插迂回,其实都是在出口封闭和资源耗尽后不得已为之。”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谁不想开着几百上千星舰,对对手来一场犁庭扫穴,或者在正面痛痛快快对攻一番呢?”
“我从来对各类后勤数字感到头大,作战时各种报告简直要把我的视界塞满,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有意外,很是烦人。”
左吴静静点头,夕殉道看上去是在抱怨,也是在说着他分析的观点;古画晴空在引导下快要降落,是联盟一个被同样永夜包裹,却繁华无比的行星。
透过聊天窗口,夕殉道也看到了这颗目的地行星;他隔着屏幕,冲离他千里之外的地方遥遥一指:
“当然,解决棘手的麻烦也能给我带来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但还有些类型却只能像苍蝇嗡嗡,打死嫌脏手,不管又烦人。”
左吴也顺着夕殉道的手指回头,被他遥指的行星表面灯火灿烂,无数生灵在其上繁衍生活,在为联盟刚才发生的爆炸而议论纷纷。
如此。
在一个强横无比的文明前,这些声音倒确实像恼人的苍蝇;
左吴有理由怀疑若再有次类似的爆炸预言发出,那其上无数星舰可能会争先恐后的逃亡,一如炸了窝的蝇群。
夕殉道眯眼:
“没错,我最烦在好不容易占下的星系,落后的原住民在那里搞事,搞事;”
“安抚也不是,镇压也不是,由于生理和文化的差距还有军团作战的需要,我们几乎不可能做到他们完全满意。”
“明明他们弱小如斯。”
古画晴空降落至繁华的地面上。
左吴有所明悟:“所以,还是一个完全空置只保留造物的行星,对你们要更方便些?”
“没错,一个空置的星球,我们很容易就能安排人口,腾笼换鸟;否则就算是几万头猪,跑山上抓三天三夜也抓不完;”
夕殉道甩甩手,好像上面有甩不干净的血:
“中子灭杀是帝联产出的第一批巨构造物,这是我们的现实需要;仁联窃取行星后,想做的事,和我们应该大差不差,毕竟我们系出同源。”
夕殉道话音落下,跟着落在繁华星球的还有姬稚的马蹄。
在稍显冰冷的风中,人马娘眼睛波光莹莹,准备迎接左吴来到自己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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