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他们掐准时机抢险动手,事情不至于脱出她的掌控,看似只是一个随意的决定。但是在汴京附近暗袭要顾虑的事情颇多,耶律凰吾隐隐感觉遇到对手了……
月西沉,扬州翠玲珑。
安久靠墙坐着,楚定江抱剑靠在窗前,透过一条缝隙观察码头。
屋内的时间好像静止一般。
直到东方浮白,楚定江才变换了一个姿势,转头道,“去上睡会儿吧。”
安久摇头。
“还有七个月,你不会打算一直这样睡吧。”楚定江道。
“有什么问题?”从前侦查技术发达,就算隐藏的再深,也很有可能随时暴露位置,所以她必须时时刻刻警惕,别说七个月,她长年睡觉都是坐在椅子上或地上,若非因为梅久,现在都已经忘记睡铺是什么滋味了。
楚定江深深看了她一眼,直接上前携着她走到前。
安久知他并无恶意,因此未曾抵抗。
“有我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楚定江把她放在上,“安心睡吧。”
躺下之后,浑身的肌肉自动放松下来,这种感觉让安久既舒爽又担忧,若是习惯这样松弛的状态,以后可就麻烦了……
楚定江还想再说两句,可是一转眼,看见那个刚才还一脸严肃说要一直坐着睡觉的人已经躺着睡着了!
他失笑,弯腰帮她脱了鞋子。
安久睡的很浅,能感觉到楚定江的动作,但是没有睁开眼。
一觉酣畅。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午时末。
屋内饭香四溢,安久爬起来穿上鞋,晃到桌边坐下。
楚定江默默递过去一盏茶。
安久漱了口,嗅了嗅面前的粥碗,埋头吃了几口。
楚定江夹了一个包子送到安久嘴边,她一口叼住,判断并无异样才慢慢吃了起来。
静静吃完一顿饭,安久问,“码头休工了?”
“嗯。”楚定江抱臂坐的挺直,“观察了一晚,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他不怀疑安久的感觉,但怎么看着都是一个极其寻常的码头。
嘭嘭!
楚定江咳了一声,算作应答。
外面,小二声音里带着讨好的笑意,“二位客官,前头有位客人退了房,二位可要腾个地儿?”
“进来。”楚定江道。
小二推门进屋,站在门内微微躬身道,“客官有何吩咐?”
“码头可是歇了?”楚定江明知故问。
“是,两船的货连夜卸光了。”小二连忙殷勤建议道,“小的看那边没有新的货船停靠,想来今晚能安静些,若是这样,这间屋子倒是极好,能看江景,晚上风可大了,凉快。”
“那就再住一晚。”楚定江丢给他一定银子,紧接着问,“这码头是谁家的?”
小二握着好大一块银子,连忙塞进了袖中,“是冯家。这冯家乃是扬州巨富,做跑船起家,迄今已经三代,满大宋的水路都有他家码头。除了这个,还有航海船,专是收集那些稀奇的玩意散到各地去卖,听说拿一尺劣等丝绸换来的小玩意,拿到汴京就能卖十几两上百两,这能不富嘛!”
钱拿的足了,小二也特别敬业,说的唾沫横飞,“冯家船行的大当家叫冯舫,是个极有手段的,不过冲着他乐善好施,扬州城的百姓都喊他一声‘冯大善人’;二当家是冯大善人的胞弟冯航,冯二当家也能耐,就是平时爱;三当家叫秦铮……”
“三当家是个外人?”楚定江打断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