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高的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昏睡过去,有时候痛不欲生,思维却十分清晰,医者给的麻沸散剂量不太可能使魏予之晕倒。
“你这是第几次挟持我?”魏予之声音虚弱。
安久抱臂倚在墙边,看着他冷冷一笑,“每一次都被你逃脱,算你命大!”
“不是命运。”魏予之面上泛起浅笑,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是我擅于抓住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若不是料到安久只有入城这一条路,魏予之又不傻,怎会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么一个危险人物?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安久。
“你这么玩命,有什么目的?”安久猜测不到,但是魏予之不可能豁出性命只是为了玩吧!
“当然是我此行想要得到的东西。”魏予之道。
“你不会得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醇厚的精神力骤然扩散,力如千钧,令本就重伤的魏予之脸色煞白、青筋暴起。
一袭黑袍从屋顶落到安久身边。
安久感觉到,楚定江的修为又有进境,他可以随意收敛释放气息,竟然连她都能瞒过。
“走。”楚定江伸手揽起安久。
安久道,“不杀他?”
楚定江目光落在魏予之面上,“好自为之。”
说完也不问安久的意见,直接将她带走。
天气阴沉,外面的光线已经接近夜晚,直到无人之处,安久才挣脱,“为什么不杀他!”
“阿久,你觉得魏予之在辽国混的好吗?”楚定江问。
安久直觉他似乎有些失意。
“他为他的主子卖命这么多年,如今他的主子要登基,他应当是肱骨之臣了,新帝登基,辽国内部的局势肯定不太稳当。当此之际,他的主子要是真的重用他多半不会派他来这里。”楚定江道。
安久不太认同,“辽国新皇帝没有顾惊鸿的心头血就活不下去,这样重要的事情,一定会派心腹之人来做吧?”
“你用那种危险方式挟持魏予之时,他手下是什么反应?”楚定江提醒道。
当时机会只在一线之间,安久没有办法将所有的事情一一都考虑到,她之所以会有恃无恐,就是直觉周围的人不会为了魏予之杀她。很多危险时候,安久七成靠分析,两成靠长久执行任务而形成的直觉,一成靠赌运气。
这会儿静下来仔细想想,她那时的动作不太像挟持,而是像是要杀了魏予之,那些人还是没有对她下手,显然并不是他的亲信手下。
出来办事,不带亲信下属,这应当是他主子的安排吧……
所以说,就算当时她杀了魏予之,那些人为了得到顾惊鸿的心头血,还是会留活口。
安久表情慎重且严肃,“我变蠢了。”
一定是被梅久传染!安久愤恨的想。
“你冰雪聪明。”楚定江笑着安慰他,“留着魏予之,只有好处。上位者见识过他可怕的智慧,一旦成就大业,结局只有一个,飞鸟尽、良弓藏。你猜,魏予之会束手就死吗?”
直觉告诉安久,“多半不会。”
在亭中时,安久虽然没有听懂魏予之的比喻,但他看着雾中之树的目光没有半点自怜自艾,反而有一种不屈之意。(未完待续。。)